耶律辰摇头,说道,“王妃客气,今日能闻王妃一曲,耶律辰不枉此生!”
那里邵毅丰却笑道,“闻说当日阮大小姐一曲,名动京师,自从归于齐王,便连皇上也难闻一曲,如今我等当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只此一曲不能尽意,可否再抚一曲欢快些的,也好尽兴?”
淳于信一听,不禁向他横来一眼。
你将我王妃当什么了?
阮云欢却微微一笑,说道,“邵二公子有命,自当遵从!”眸光向程秋茗一扫,转身又坐回琴后,一曲悠悠,缓缓荡出,却已经尽是和乐甜美,欢快之曲,隐隐伴有琴瑟和鸣之意。
邵毅丰听到妙处,不由回头,向程秋茗望去,眸中光芒微闪,似带着一丝迷惑。
而程秋茗在伤残之前,也是其间高手,此时微微垂眸,静坐聆听,听到喜乐处,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
当初,只因皇帝指婚五皇子,多少人为她担忧,如今,几经周折,她终于嫁给齐王为妃。今日,从她琴声听来,果然是夫妇和顺,志得意满。
耶律辰但见亭中瞬间其乐融融,皆为琴声所感,不禁微微点头。眼见众人皆沉醉其间,身子微微后撤,凑首在齐王殿下身畔,低声道,“齐王殿下,你何其有幸,得妻如此!”
淳于信微微一怔,回头向他凝注。
这个家伙,自从第一次见小狐狸,那一双眸子便死盯着她,难不成,当真对她有什么图谋?
耶律辰却顾自一叹,阖眸听琴,竟然再不发一语。
齐王殿下咬牙。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那里一曲既罢,重新添酒饮宴,宾主尽欢,至晚方散。
齐王夫妇送众人出门,阮云欢但见程秋茗已薄有醉意,便向赵承道,“你走一趟,护送程大小姐回府!”
赵承躬身刚应,却被邵毅丰截住,含笑道,“又何必有劳赵护卫多跑这一趟,我横竖无事,送程大小姐一程便是!”
程秋茗却笑道,“我自有马车、车夫,还用送什么?”推却阮云欢好意,扶着丫鬟的手上车。
邵毅丰却不多说,只是翻身上马,向淳于信、阮云欢别过一礼,便随在程秋茗车畔而去。
阮云欢默默瞧着一车一马行远,不禁纤眉微蹙,心底暗忧。
今日瞧二人情形,似若有情,可是,程秋茗是名门千金,一向循规蹈矩,而邵毅丰却是出了名的浪子,红颜知己无数,这二人凑在一处……
暗暗的,不禁为程秋茗担忧。
淳于坚对这一切却并未深想,眼见天色不早,忙道,“四哥,一顷儿宫门便关,臣弟先行一步!”说着向阮云欢与耶律辰各施一礼,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阮云欢微笑摇头,低声道,“怎么还和猴子似的?”
耶律辰含笑而望,低叹道,“如六殿下这性子,怕是过的更加快活一些!”向二人一礼,慢慢步下台阶,突然转头道,“齐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淳于信微微一怔,向阮云欢一望,这才随后跟来,问道,“九皇子有何见教?”
耶律辰向阮云欢一望,但她立在府门前的灯下,整个人笼在一层光影之中,盈盈而立,并没有一丝不悦,不由轻叹一声,说道,“你可知永乐为何离去?”
淳于信微微扬眉,淡道,“自然是为了麻妃娘娘重病!”心知这不过是耶律辰的托词,可是此一刻,却不愿提起“永乐”二字。
耶律辰微微摇头,又向阮云欢望去一眼说道,“我国并无麻妃娘娘此人,永乐的生母,不过是一名麻衣宫女罢了!”麻衣宫女,是苍辽皇宫中最低贱的役使。
淳于信倒不意外,说道,“那是为何?”
耶律辰向他凝视,说道,“你虽说不娶,但永乐若是执意要嫁,怕你还要多费周折,而永乐断然离开,是因齐王妃一句话罢了!”
“云欢的话?”淳于信微诧,问道,“什么话?”一时间,心头怦然,心情莫名变的急切。那几日,连自己都瞧不透她的心思,永乐是症结所在,她又会与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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