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一点。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可这国事家事天下事,到底还是他们司马家的事情啊!他们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叔父啊。”嵇喜环顾四周后,低声劝道。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嵇喜只是因为张华的原因才对刘弘有一定的好感,后来则是因为接触交谈,他开始欣赏刘弘的才华,甚至说喜欢他的这种耿直与忠君爱国之心了。“若嵇大人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宁愿死谏不休!”刘弘知道嵇喜是极少数能够左右到司马攸决议的心腹之人,而嵇喜这人有眼光有谋略,最重要的还是司马攸的死忠,所以刘弘将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他
的身上。
嵇喜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跺脚,咬牙道:“也罢,我就再去劝一劝陛下好了。成功与否,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弘听了嵇喜的表态,这才站起身来,拉着嵇喜的胳膊,正色道:“嵇大人,大晋的未来国运就全系在您一人身上了,您千万不能失败啊!”
“你啊!”嵇喜哭笑不得的以手指了指几乎于耍无赖的刘弘,待到他看到刘弘额头上那尚未干涸的血迹时,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又补充道:“我尽力吧!”
临淄城东晋皇宫宣明殿内,司马攸正背负着双手,不停的走来走去。今日的早朝让他觉得心很堵,却又无处发泄。
忽闻嵇喜求见的消息后,司马攸又转了两圈,这才做回主位之上,宣嵇喜觐见。
嵇喜行礼过后,抬眼扫了一眼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司马攸,拱手试探性的问道:“陛下,可还未早朝之事烦心?”
司马攸深深的看了嵇喜一眼,这才轻叹道:“公穆啊,你跟随朕多年了。朕也知道有群臣背后说朕性格软弱,优柔寡断,不适合做这个皇帝。”
嵇喜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跪地拜道:“陛下,您千万不要听信传言。您那可不是性格软弱和优柔寡断,而是待人宽厚贤明啊!”
司马攸摆了摆手,苦笑道:“哎,你就别安慰朕了。就好比今天,我明知道五叔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反对刘弘的变法提议,也知道刘弘所说的变法是正确的选择,可是朕偏偏就下不了这个决心。”嵇喜原本还打算劝说司马攸,如今听了他的话后,反而冷静下来,沉吟道:“若陛下您犹豫不绝的话,何不求教太后呢?请她老人家为您下这个决心,相信若是她老人家发话的话,即便大将军他们也是无话
可说了。”
太后指的是晋景帝司马师第三任妻子羊徽瑜,聪慧贤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羊徽瑜在司马家族乃至两晋朝廷中都很有威望。
而由于司马攸曾经过继给司马师的缘故,所以羊徽瑜相当于他的养母。司马攸对她一向孝敬有加,而羊徽瑜对司马攸也是真的喜爱,这才会只身来到临淄,还说服自己的弟弟羊祜反投了东晋。
也正是因为羊徽瑜为司马攸正名的缘故,才使得东晋在大义上不至于太尴尬,也着实为司马攸吸引来不少文武人才。
司马攸听了嵇喜的提醒后,顿觉眼前一亮,喜不自禁道:“嗯,不错。朕怎么就没有想起她老人家了。说起朕今天还没有给她老人家请安呢!”
说完,司马攸也不管嵇喜了,径自大踏步的走向门口。嵇喜见司马攸转忧为喜,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也是由衷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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