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叶,它自认不懂得欣赏。
宝石,没兴趣。
戒指,不适合它。
所以,它愣是没想明白阎七到底在欣赏什么。
但有一点,它绝对认同,这枚戒指佩戴在她的青葱玉指上着实好看,仿佛这戒指就是为她而生,除了她,谁也也没有资格佩戴。
阎七提起手中的戒指对准窗外的月亮,借助月光凝视着莹绿透彻的宝石,能看到宝石里若隐若现的纹路,她轻眨明澈的乌眸,若有所思道:“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古怪,但着实漂亮。”
“多谢主人谬赞。”
忽然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阎七和青狐不约而同愣了愣,相互对视了眼,再各自转头往左右两边看去,收回目光再次对望,没发现任何身影。
“小七主子,我在这里。”
随后又响起刚才那个男声,声音来自……
“七七,凌波叶!”青狐禁不住惊呼一声。
阎七并没有被它吓到,稍微轻敛眸色,仍对着月光,略带警惕打量这颗传来男子声音的宝石,她正想把宝石拉近,“啵”的一声,指甲般大小的宝石忽然蹦出一个西瓜那么大的脑袋来。
“哇!”阎七心脏无力颤跳,触电般扔掉手中的戒指,脸颊微微泛白,快如闪电站起来,险些没把凳子掀翻。
吖的,活了两万多年,还被他吓一跳!
蹲坐在她肩上的青狐也怔了怔,惊怯抓着阎七的乌漆柔顺的秀发,警惕瞥向那个冒脑袋的宝石。
只见这个蓬发零乱脑袋艰难地往外挤,好不容易挤出一根脖子来,接着在地上拼命滚动,先后伸出左右手来,右手还拽着一柄剑。
他一手握剑摁住地板,一手扶着地板做支撑,扭动矫健的腰肢使劲挪啊挪,忽然用力过猛,一个跟都翻了过去,滚滚滚,直接撞到了墙角上。
“……”阎七和青狐呆在原地,看得一愣一愣的。
“吖……疼死我了……”男子咿呀低喊了声,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想着有两双大小眼睛正看着自己,他连忙扶着墙根爬起来,快速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双手抱剑朝阎七施了个礼,恭谨道,“小七主子,在下乕卞昶。”
“小七主子?乕卞昶?七七,你认识?”青狐迷惑低念,侧头看了眼神情恬淡的阎七,再转头看向自称乕卞昶的男子。
如今看他的模样倒是有点英气,眉目清朗,看着不似奸诈之辈,一袭水天一色的蓝衣,腰环青石锦腰带,手握长剑,剑鞘不凡,蚩龙缠绕,剑柄处吊着蓝玉流苏,一副四处游历的浪子模样。
“我们认识?”阎七淡然问道,脸上找不到任何情绪,与平常相比,看着倒有半分冷漠。
乕卞昶微微低笑,轻眨眼眸,像是在思索,一会儿,才回答道:“今天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但自从你将我释放出来开始,你便是我的主子。”
“是我把你封印在里头的?”阎七试探问道,细细打量他的神情举止。
“嘿……”青狐放佛捕捉到阎七冷漠得严肃的表情下的猫腻,忽然狡黠得跟老鼠似的,嘻嘻窃笑,戏谑道,“七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是不是害怕他跟燕嫣欣一样,跑出来找你报仇?”
阎七无语侧头,冷瞥它一眼——老娘是烦!
“非也。”乕卞昶轻摇头,竖起两根手指,指向掉在地上的戒指,解释道,“在下是它的守灵者,除非遇到它的主子,否则不得出。自从你戴上这枚戒指开始,便是它的主子,也是我乕卞昶的主子。”
阎七明眸透彻如水,睨向他轻哼,不以为然道:“若今天之前你不认识我,怎么知道称呼我为小七主子呢?”
青狐旋即带点傲慢瞥向乕卞昶——这个贼骗子,太蠢了!
乕卞昶并没有露出一丝丝心虚的表情,不慌不忙解释道:“乕卞昶乃戒灵,可融汇灵力,知晓尘事。”
青狐撇撇嘴,一脸不屑小声嘀咕:“嗬,当自己是管司么?”
乕卞昶侧头看向它,墨发随风而动,莞尔笑道:“是比你的管司还要厉害,小不点。”
闻言,青狐先是一愣,眨眨碧绿的眼眸,看着他往自己这个方向的双眼,很是冷静的试探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乕卞昶理所当然点头,笑起来,眼睛像一弯好看的月。
“七七!”青狐顿时惊呼一声,吓得浑身炸毛,使劲抱住阎七细嫩的脖子,惊呼道,“他看见我!他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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