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总是会做着一个断断续续的梦,在梦中,依稀能看见一个温软的女子,在白茫茫的迷雾之中,我看不清她的眉目,只知道她穿着淡粉色的布裙,短发飞扬,却总会在远处冲我招招手,嘴里反复说得是同一句话,“原来是你呢。”
于是这几天,我的脸色总是不大好看,我告诉傅绍清这件事,可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可能是身体太虚,梦魇罢了。”
傅绍清很忙,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探望我,章川又被他狠心地调了走。偌大一个院落匿藏在重重叠嶂之中,青翠蔓萝,幽静遥远,偶尔能听见附近的悠悠泉水之声。通常情况下,这里只有两三个人陪着我,可傅绍清对于让我回沪津之事,又只字不提。慧姨告诉我,身体还没养好,不紧着回去。
可我最近的脸色却愈发差了起来,我想着,这里大概是太过安静,下次傅绍清再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与他商量商量,差不多得了,是时候放我回家了。我还烦恼,回去要怎么打圆场,和父母交待呢?
慧姨看我实在是闷得慌,老是在房间呆着也不是事,便让我没事就出去晃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于是这日,我摆着一张苦兮兮的脸,漫无目的地出了门,说来也奇怪,出了那院子,我便能跑能跳,精神多了。慧姨在身后跟着,我两三步就甩开了她,她见我心情难得轻松,也不拦着,任由我东逛西逛。
可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慧姨早就被远远地落下,看不到丁点儿身影了。我四处打量,却听见有人在喊我,“阿萝?”
是一个耄耋老人,我从未见过这样长的胡须,他的目光本如死灰似的,见到我,一下子便焕发了光彩,“阿萝,整整五年了,你终于回来看看我了。”
我恍然大悟,便摇了摇手,“这位老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阿萝。”
耳畔忽然晃过一个名字,我的心头紧了紧,阿萝…难道是芙萝吗?傅绍清自小就是由她陪着,最后却早早去世的姑娘?我依稀记得,傅大帅曾一笔带过地告诉过我,芙萝和我是有几分相像的。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