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神秘兮兮地靠近教导处主任,小声地在她的耳畔开口道:“以前我们老家也有这么一般大的女孩,看到亲人的尸体之后就疯了,也是和她这样满口胡说,说什么那死人没有死。大家伙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人都已经断气好几天了,怎么可能没死。再说回这个学生,她是苏老师班上的,苏老师带的学生个个都和他亲,一时间接受不过来也是有的。你说,那苏老师可是当着全校的面跳楼的,都摔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还活着。我看,她多半是疯了。”
教导主任没说话,但是脸色却迅速变得铁青,随即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打了几个字。过了几分钟,她的手机响了两下,似乎是消息。她只是瞥了一眼就转过脸对开车的老师说:“我们直接去省医科大附属的精神疾控院。”
开车的老师手突然一打滑,连忙踩了一下刹车,惊讶道:“神经病院啊?”
教导主任脸都黑了,眼眉不断地抽.动着给身旁的老师使眼色,他就像没看见似地喃喃道:“小小一个丫头,送去那种地方哪里还能好,完了,算是完了。”
他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我的耳里,我听着他们的讨论瞬间急了,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利送我去神经病院?我没有病!你们通知我的家人了吗?她签字同意了吗?就算我真的有精神疾病,没有监护人的同意,你们有什么资格送我去精神病院!”
可是我这一番言语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教导主任和开车的老师都没有再回过头,显然是铁了心要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
我怎么能忍得了这样,顿时就再车后座闹了起来,可是不管我怎么吵闹,坐在我身旁的两个两个同学依旧死死地按着我的胳膊,行驶着的车也丝毫没有改变原定的行驶路线。
就像是提前联络好的一般,我们还没到精神病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就已经站在门口待命了。我一下车就被他们死死地绑在了病床上推进了医院里。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一定会去告你们的!”我不满的朝他们大声叫嚷着,像是一个被架在砧板上的鱼一样,毫无反抗能力但还是要拼尽全力扑腾挣扎。
快步走在我身旁的一位男医生,看着估计也就三十出头,头发是很老土的三七分,但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就显得没那么令人觉得油腻。眼睛下挂着重重的眼袋,乌青色的眼圈像两轮明月挂在脸上,眼白处泛黄渗透着斑斑的血丝,应该是长期的睡眠不足导致的结果。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戏谑的表情,“你还是我来这里这么久听到第一个说要告我的人。我是医生,你是病人,给你诊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要告我?拿什么告我?用什么理由告我?难道我接受了你们学校的建议给你进行正常的医疗诊断也是犯法的?”
“你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权!”本就怒火中烧的我听了他这番漫不经心的话,更像是在怒火上又添了一把油,更加愤怒的低声吼道。
那医生脸上的嘲笑越发地盛了,满不在乎的说:“人身自由权?那是对于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如果你被诊断出的确没问题,我自然会送你离开。这里虽然是精神病院,但是床位不比别的医院要空缺,你没病我留着你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这一番话算是点醒了我,大脑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我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我是一个没有病的人,我确信这件事,确信刚刚看见的不是幻觉,只要我不吵不闹,按照正常人的方式表达,那就一定能证明自己没有病。
只要没病我就不需要留在这个医院里,与其像刚才那样大喊大叫白费力气,我还不如让他们诊断出我没病,这么想着,我也不再胡闹了,静静的看着他们。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语气平静地说:“那好,我配合你们的检查。但是,你这样绑着我也不合适吧?我人已经到了你们医院,想跑肯定是跑不了,你们医院人这么多,我自己一个如何能跑?检查我会好好配合,你给我把这个解开。”
可能是我情绪转变的太快,面前的医生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他脸上就露出了揶揄的神色,轻笑了一声:“别给我耍小聪明。”
随后示意身旁的护士给我解开。护士们听了他的话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面面相觑地又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没说别的废话,直接开口道:“解开。”
护士们这才有了动作,将我身上的捆绑给解开了。没了束缚的我,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连带着看着这个精神病院都顺眼了不少。
我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间医院和我平时见过的寻常医院不同,走道两边的墙全都是软包垫,走廊的前后还摆放着好几盆龟背叶,配着洁白的墙壁显得清新雅致,一点也没有普通医院的那种冰冷。
医生看到了我打量的目光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眼中的玩味更甚了,连看向我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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