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麓操与江柳愖大惊失色,江柳愖忍不住起身,问道:“先生,那宣雅真人可算出了甚么?”
骆逋兀自笑笑,道:“宣雅真人能识天象已然大能,若还能预测未发生之事,那就是神仙而非真人了。”
江柳愖蹙着眉道:“大灾之像,大灾之像啊!我大明,我大明......”
沈康笑着道:“江兄,不必如此惊慌,不过是天象而已,就如同日升月落,这是自然现象。”
王麓操手指敲击着折扇的扇骨,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而杂乱的响声。他面色沉着,迟疑的道:“不,当年就有周将伐殷,五星聚房。更有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三星在户,妇人之语。日离于毕,戊卒之作也。此次日离,不可小觑。”
让沈康如何与这些古人解释啊,他看着他们凝重的神情,笑也笑不出来,只能道:“今人观测天象,日月五星的运行是以恒星为为背景,乌云、惊鸦,任何一样东西都会影响判断。人眼能及之处,复有凡几?”
骆逋笑笑道:“宣雅真人观测天象,从未出错。”
这下,沈康再无话可说了。比望远镜还准,他还能说什么?
就算是现代的天文学家,观测星象,预测星象也要通过各种精密仪器,与计算机的计算,才能得出一个相对准确的结果,这位宣雅真人真能有这么准?
不是沈康小看古人,而是,这太扯了。
骆逋提气呼气,淡然的笑了笑,道:“日离既出,灾难是在所难免的。宣雅真人也不敢将此话传扬出去,唯恐乱了民心。索性再有两月便是农收之际,但愿...百姓能躲过此难吧。”
沈康蹙眉想了想,今年,今年,灾祸。
若说得上灾祸,那便只有壬寅宫变了吧。
嘉靖皇帝的转变,也是从这场宫变以后开始的,对于整个大明来说,皇帝对政务的转变,倒是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灾祸了。
难不成,这个宣雅真人还真的有些神通?
沈康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不知何时,身侧传来朗朗读书声,他转眸看向窗外,但愿高怒他们能够阻止这场宫变的发生,但愿宣雅真人预测有误吧。
身边的人一次次提起这位神通广大的宣雅真人,沈康不由得对此人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遥远的应天府,诚意伯府。
刘世延困倦不已,一面用拳头撑着头,一面打着哈欠。
刘源念了几句文章,抬眸看向他:“世延?”
刘世延连忙坐直了身子:“伯父!不,先生,学生不困,学生...错了。”
刘源笑了,他拿起书案上的戒尺,缓缓的站起身来,笑得和蔼可亲。可他越是这么笑,刘世延越是害怕。
这伯父,是真狠啊!
不过一年的功夫,两年多的功夫,就让他背了几十本的书呢!只要没背出来,他就这么笑着,先是痛打一番,然后就罚他一遍又一遍的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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