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叮当几次厚着脸皮要钱,惹得村民烦不胜烦,如今看见她便跟躲瘟神一般躲着,要不到钱的刘叮当只能在家守着刘大壮,而小和尚则接过了接力棒,几次前去,可也都是铩羽而归。
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刘叮当,广林鬼的心头亦不是滋味。
他的心底何尝没有与刘叮当一般的困惑?
刘大壮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好的一个,在那破庙中老和尚便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为什么刘大壮落到了这样的田地,而那些受他恩惠的村民此刻待他却犹如陌路?
小和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也不愿相信这就是刘大壮应有的结局。
所以,他在那时看着刘叮当:“刘大叔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或许是小和尚话里那笃定语气,又或只是人在绝望时会下意识的抓住那份仅余的哪怕再微小的希望。
刘叮当止住了自己的哭声,泪眼婆娑的看着小和尚,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这个问题问住了小和尚。
他确实不知道没有钱看病,没有钱买药,刘大壮凭什么可以好起来。
但他着实不愿看着眼前的刘叮当如此伤心。
所以他在微微迟疑之后,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
“那拉钩。”
......
与昨天夜里如出一辙,牧极的大军一次又一次的发动了突袭。
一次次佯攻在大黄城外又留下了数千具尸首,却并未取得半点的战果。
天还未有放亮,牧极一方的第三次佯攻堪堪落幕。
众将士在林守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后的物资清点与人员调度。
无事可做的徐寒靠在城头,看着城下的情形,眉头忽的皱起。
安排好事宜的林守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立在城头的徐寒,他微微思索,下一刻便迈步走了过去。
“徐府主在想什么?”他眯着眼睛笑着问道。
徐寒闻言回过神来,却见来者是那林守,有些意外。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似乎不妥。”
“何事?”徐寒今日在阁楼中的那番言论,让林守对徐寒有了很大的改观,这时闻他此言自然是要问个究竟。
“嗯...”徐寒在微微思索了一番之后,伸出了手,指着城外那密密麻麻躺着的一排尸骸。夜色中自然看不清那些尸骸的模样,却可以模糊的看见那些尸骸大概的位置。
“将军请看,那些尸首的位置几乎全都集中在距离城门百丈开外的地方,再朝两侧纷自减少。”
“嗯?这有什么问题吗?”林守不解道。
“这当然有我们看来是没有问题的,只能说明将军治军有方,手下的弓手们的箭法精准。”徐寒笑了笑,话锋在那时一转:“但于牧极看来恐怕就有些问题了。”
“什么问题?”林守像是听出了些什么,眸中一道神光亮起,嘴里追问道。
“按照牧极的想法,从昨夜开始我们就应是没有丝毫休息的空隙,一整日都疲于战事,到了现在理应出现疲态,将军手中的弓手们却还是如此箭法精准,便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情了...”
“那依徐府主的意思?”
“既然要将计就计,自然要把戏给做足,在下以为就是露出些破绽给那位北疆王大人也未尝不可。”徐寒如此说着,脸上的笑意顿时又重了几分。
老将军在那时脸上一阵恍然之色,他抚须笑道:“好,好,府主好计策。”
他这一阵大笑却是引来周遭诸人诧异的目光,但老将军却对此视若无睹,依旧开怀大笑。
“将军过奖了,晚辈也只是提些微末之言,关键还得看将军定夺。”徐寒恭敬言道,这话他却也是出于本心,并非虚伪的谦让之言。
林守闻言,这才收起了自己的笑意,他深深的看了徐寒一眼,沉眸言道:“府主过谦了,你的本事可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林守夸赞自然是毫不作伪,徐寒也不再继续谦让,他话锋一转,忽的问道:“在下还有一事不解,得请将军解惑。”
“何事啊?”林守这时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听闻徐寒之言后,便朗声问道。
“牧极手中足足有千余名天狩境的强者,反观我们一方,天策军能拿出五十余名天狩境的强者,将军手中不过三百余名,加在一起也不过牧极手中的半数,如此数量伏击那千名天狩境强者,是否有些托大?”
林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忽的笑了起来。
“府主不仅小看了自己。”
“也小看了,你手上那...”
“数十名红袍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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