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夕眼见净尘要走出去了,忙跟着转身,磕了一个头道:“柳先生身边有位叫流风的侍香人,和墨香情投意合,墨香允诺我,若我帮了她这个忙,明年她和流风成亲后,就和流风去盂县的香堂。此事流风也曾与我提过,只是他一直未拿定主意,若他和墨香成了亲,再加上墨香劝说,他应当会去。墨香娘家在盂县颇有权势,他又是以香殿的侍香人身份过去的,所获的地位绝不会低……在香殿,先生身边的侍香人,足有九位。”
净尘道:“一直以来,柳先生身边的侍香人都这么多,如何你如今就容不下他们了?”
流夕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才干哑着声音道:“香殿内有传闻,柳先生这次受伤后,就已开始暗中物色继承人了。”
他最后不敢说出来的是,如果金雀真有什么万一,回不来了,正好顺便除去一个隐患。柳先生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金雀又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偏她还跟谁都不亲近,怎么拉拢都不行。
很多事情,只需有嫉妒这个缘由,任是铜墙铁壁,也足够扯开一个口,更何况还有人在这火上添了油。
九位侍香人,仅这一件事,才刚刚开始,就有两位被卷进去了,也不知道柳璇玑到底在打量些什么,净尘有些无奈,便道:“你先随我去天枢殿,找墨香。”
“是!”流夕几乎感激涕零,忙起身跟上。
……
然而墨香已经不在天枢殿内了,净尘并不意外,中午时发生的事,天黑后他们才知道,人不可能还留在香殿内等着他们过来找。
净尘从天枢殿出来后,流夕忐忑地跟在身后,犹豫着道:“我知道墨香在长安城内还有个住处,要不要去那里找找,或是,找流风过来问问?”
净尘站在天枢殿前面思忖了片刻,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观景台,然后他往那走去。
观景台的栏杆上,一处有裂缝的地方,被插了一支孔雀翎。
此时天已黑,天枢殿门口的灯光照到这边已经很昏暗了,刚刚隔着那么远,根本不可能看得到这支孔雀翎。流夕沉默地看着净尘拿起那支孔雀翎,暗暗心惊,他知道谢先生的开阳殿里面,饲养了一群孔雀。
难道这是谢先生故意留下来的?
净尘拿着那支孔雀翎看了一会,便道:“你回去吧,查一查天璇殿的那些流言是谁放出来的。”
柳璇玑正值盛年,就算她真想这个时候物色继承人,只要不是公开举办晋香会,就没人知道。眼下故意拿柳璇玑受伤的事为由提这个,显然是有人在煽风点火,但这时机选得巧,足以蛊惑人心。
得了净尘的话,流夕终于稍稍放下心,恭恭敬敬地应下,然后才退观景台。
回到天璇殿,给柳璇玑复命后,柳璇玑微微眯眼:“这么说,净尘去开阳殿了?”
流夕垂首道:“净尘先生让属下离开时,他还站在观景台那,不过属下回来之前,打听过了,今日谢先生似乎没在开阳殿内。”
所以,净尘下山找媳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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