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五,玉衡殿的崔大香师亲自送清耀夫人回清河。
腊月初十,大雪,长安城迎来近二十年最冷的天。
同日,金雀失踪,净尘下山;柳璇玑闭门谢客;谢蓝河带着蓝七娘离开长安,去往城外谢家的温泉山庄修养。
而天枢殿的安大香师依旧未现踪迹。
鹿源收到这些消息时,正好蓝靛来找他,他便问:“净尘先生去温泉山庄了?”
蓝靛看了一眼殿檐外浓墨一样的天,再又看了看片刻就已铺上一层厚厚积雪的地面,淡淡道:“谢先生是去了温泉山庄,但金雀姑娘却不一定在那里。”
鹿源微微蹙眉:“刑院也查不出来吗?”
蓝靛摇头:“谢先生亲自出手,即便是刑院的人,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出踪迹,更何况谢先生也不是对刑院一无所知。当年的谢云大香师,可是曾将手伸到过刑院里,刑院上一任的大掌事,和开阳殿颇有渊源。”
鹿源问:“金雀姑娘的事,先生知道了?”
蓝靛目中隐隐露出担忧:“我已给鸽子楼传了消息,但一直未收到先生的回信。”
若是别的事,安先生不在意很正常,但以金雀和安先生的关系,蓝靛觉得安先生不可能会一点都不在乎。眼下情况,金雀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但谁都说不准,眼下形势瞬息万变,到真有那个必要的时候,金雀随时都有可能遭遇不测。
今日谢先生亲自出手带走金雀,为的就是逼净尘先生离开长香殿,如果能将净尘先生拖住,拖到腊月三十以后,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为达到这个目的,他们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鹿源亦有些不安,低声道:“是否是鸽子楼有变?”
蓝靛不语,这种担心她一直存在心里,安先生亦默许了她私下对鸽子楼做的所有准备,但安先生却又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对镇香使的如此信任,有时她真猜不透先生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鹿源道:“如果镇香使真有异心,安先生眼下可在他们手里!”
蓝靛道:“今日是腊月初十,再过三天,你去接触一下鸽子楼的人,见一见先生。”
鹿源问:“如若他们拦着?”
蓝靛道:“他们若敢拦着,就说明先生真的出事了。”
鹿源神色凝重:“你我为何不马上去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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