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的话,祎儿没有想解释的!”林碧落直勾勾的看着宇文泰,她在赌,她在赌宇文泰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她相信宇文泰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只是,一个国家,一个王朝,女人的干预是会惹来笑言的。她在赌,她在赌宇文泰会抛弃世俗的眼光而选择自己。
“祎儿,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解释吗?”宇文泰的声音凌厉而肃穆,他的神情很是不满。林碧落看出了宇文泰的心思,她坚持道:“是,祎儿没有能解释的,还请父皇恕罪!”宇文泰闻言,猛地甩手拍了面前的青玉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后,那青玉台化作了一滩碎石。
与此同时,宇文泰的左手开始不断的渗出血丝,一滴一滴,红的如胭脂,落在青玉台的碎片上,与青色混合,像极了那山水图,那江南乌濛的山水之秀,令人看的一阵恍惚。
“皇上!”只听见萱妃与牧妃异口同声的对宇文泰喊着,而后,萱妃先牧妃一步奔向了宇文泰。然而,宇文泰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拦下了萱妃。他看着林碧落再次问道:“祎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朕就相信!”
“父皇,其实事情的真相你早就明白的,为何还要祎儿作答?再说了,西凉已破,都城也已沦陷,父皇已然胜券在握,何必再问祎儿发生了何事呢?”林碧落铁了心不告诉宇文泰实情,宇文泰听到这,脸色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他将包扎着的左手抬起,而后说:“你们大胆,可知诬陷命官,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吗?”
林碧落不可置信的望着宇文泰,一瞬间,她忽然看清楚了宇文泰,她自嘲般的笑道:枉我临行前那样的安抚与出谋划策何曾想,竟会换得这个亲生父亲这般的对待。所以,当那些士兵们七嘴八舌的理论时,林碧落终于爆发了:“够了!”林碧落大喝了一声,紧接着,便颤巍巍的坐倒了下去。
宇文泰见状,欲下龙座,而黎夭鸾则是快速的把了把林碧落脉搏,而后说:“陛下,公主身子虚弱,还请恩准公主回流萤殿!”宇文泰有些渺茫的看着黎夭鸾,随后又看了看林碧落,而后,他点点头:“你们去吧!”话音刚落,黎夭鸾便扶着林碧落往外走。
可是,萱妃却硬是与林碧落对着干,她说:“长公主且慢,先把话说清楚,这些士兵看样子都是跟着你去征战的吧?怎么?想把护儿的功劳据为己有吗?”林碧落闻言,与黎夭鸾对了对眼,她其实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出,不过就是因为身子弱而提前了。
“娘娘此言何意?是想说我宇文祎没有任何功劳,然后收买人心企图抢走宇文护的成果吗?”林碧落装作艰难的直起了身子,她一步一步的逼近萱妃,萱妃见状,被林碧落的气势所掩盖,慢慢的往后退了过去。“你……你想做什么?陛下可在这里,你要干什么?”萱妃边退边对林碧落问,林碧落见状,笑道:
“娘娘是犯了离魂症了吗?祎儿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走到娘娘跟前与你说个明白,怎么?倒成了祎儿的不是了?可刚刚明明是娘娘要祎儿留下说清楚再离开的,现在娘娘这一出又是要闹哪样啊?难不成娘娘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祎儿下套吗?”
林碧落说着,对萱妃问了一句,问完,她还装作害怕的样子辛苦的走到宇文泰跟前:“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宇文泰见状,心底的徘徊与腹议越加的重了起来,他此时在犹豫是纵容宇文护这个能帮助自己稳定民心的侄儿,还是恢复自己宝贝女儿的功果。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这时,殿外匆匆跑进来一个深红色的身影,林碧落细细一瞧,竟是萱妃所出的宇文邕。只见宇文邕一脸的污垢,全身破破烂烂的,小腿处还有一丝血迹,林碧落对他的这一身打扮感到讶异,她疑惑不解的看了眼萱妃,只见萱妃一脸的心疼,她的惊讶不比林碧落少。
林碧落正奇怪呢,忽地听见了一阵心脏的狂跳声音。她四下看了看,却正好看见了宇文护正转动着他的手指,整个人看似很平静,但是眼眸却在宇文邕以及宇文泰的身上瞄着。“难道是他?”林碧落心底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随后,她又问:“可是这么对宇文邕做什么?宇文邕不是萱妃的儿子吗?宇文护就不怕萱妃……”
想到这,林碧落眼睛忽地放起了光,一定是宇文护担心萱妃过河拆桥,便抓了宇文邕作为人质。“真是高明,不过,怎么就被宇文邕逃了出来呢?”林碧落在赞叹宇文护的同时,心底又闪过一个疑问,宇文护若是要钳制宇文邕,那么宇文邕是逃不出来的啊,可现在……
林碧落看了看一身狼狈的宇文邕,她道:千百种猜测都比不上宇文邕的一个真相!
“邕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有何要禀报朕的?”只听见宇文泰的声音响起,林碧落猛地从遐思里惊醒,宇文邕此刻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他手指着宇文护与萱妃说:“回禀父皇,萱妃与宇文护密谋借大魏权臣高欢之手,夺取太子与皇姐的精心部署,儿臣因为知晓此事,他们便将儿臣关在冷宫里鞭打儿臣!”
林碧落闻言,有些吃惊的看着萱妃,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刚刚萱妃的表情明明是那么心疼那么惊讶,怎么宇文邕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的……想到这,林碧落又看了看宇文护,此时的宇文护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脸上挂着笑容,可是,那笑容里分明藏着恨意与狠毒。
“护儿,萱妃,可有此事?”宇文泰听见宇文邕的话后,对萱妃与宇文护冷眼看去,只见萱妃猛地跪在了地上对宇文泰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妾也是迫不得已,陛下你六年来对臣妾母子毫不过问,臣妾、臣妾等不住了,臣妾也需要陛下的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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