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底带方格的领带?我看到了,嗯,他往我这里来了。耽误您用餐我很抱歉……哈哈,好吧,也算做了件好事。谢谢爸爸,周末见。”
海姆达尔挂上电话,与彼得一起迎向那位丹麦魔法部的官员,一小时以后,他们在官员略夸张的笑声中告辞。
离开魔法部后,彼得调皮的学那官员的夸张腔调吐了口气。
“再多待上一秒我就窒息了。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在他的办公室里听他吹嘘了一个小时。”
“准确点说我们在他的办公室待了四十分钟。”海姆达尔喝了一口从那位官员办公室里顺出来的柠檬茶。“哦,味道真不错,你看见没有,”他把杯子举起来。“一次性可回收,丹麦魔法部竟然还懂得与麻瓜政府的环保理念保持统一。”
彼得不知道什么环保,他对“四十分钟”意见比较大。
“难怪走了那么久,我刚才还惊讶丹麦魔法部怎么比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还宽敞。从接待厅走到他的办公室,花去了二十分钟?丹麦魔法部真有钱。”彼得一脸的不可思议。
“丹麦魔法部的建设没有超规。”海姆达尔把空纸杯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他带我们兜圈子了。”
“兜圈子?为什么?”
“谁知道呢,没准想让更多的人看见我们,为了让我们感受宾至如归的氛围,为了表达丹麦巫师洋溢的热情。”海姆达尔嘴上那么讲,心里倒有点谱,真正的原因大概为了正在芬兰魔法部的某间办公室里喝下午茶的分会主席。
走着走着,彼得突然苦逼,“该死,我们应该让那官员直接带我们去目的地,而不是只让他给我们发个许可证。”
“你确定想让他继续带路?”海姆达尔故作惊愕。
彼得一副见到变质肉的表情,“还是算了。”
二人朝丹麦巫师医疗监督委员会进发。
“这么快就回来了?”霍林沃斯看见俩人一前一后走进门。
“没找到人。”海姆达尔和彼得随便找了椅子坐下。
霍林沃斯没有说话。
海姆达尔续道,“从丹麦巫师医疗监督委员会那儿查到两个叫路德维格.布朗的巫师,巫师世界鲜有重名发生,没想到给我们碰上了。医护人员登记资料没有硬性规定必须登记详细个人信息,大多数巫师仅仅为了方便找工作才留下联系地址,所以这两人也没有可追溯的内容,年龄、身高、性别等等,什么都没有。”
霍林沃斯观察完二人的表情,道,“让我猜猜,你们按地址找了其中一个。”
“对,而且那人已经死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向丹麦魔法部送一封匿名信,告诫他们应及时更新仍健在的医护人员的详细地址。”彼得没精打采的说。
“没错,以后的调查员就不会像你一样单单跑错一个地方就唉声叹气了。”霍林沃斯挑眉道。
彼得咳嗽了一下,坐直身子。
“为了以防万一,我让他们把以路德维格和以布朗的名字登记的巫师的联系方式都调了出来。”海姆达尔说。“事到如今,只能期望梅林保佑,期望路德维格.布朗只是销声匿迹,而不是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已经离世。他在公众心中存在的时间十分短暂,还是他老师跟他划清界限的宣言让他被世界巫师知晓。在此之前,他默默无闻,就跟巫师世界千千万万的医疗工作者一样。”
“做的不错。”霍林沃斯点头,斜了眼彼得。
彼得别开眼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对我说,你只要保护好斯图鲁松,其他不用你操心……”
“这件事完了以后,我会在约翰教官的理论课那儿给你报名,你的理论知识差了不少火候,明显跟不上实践操作,这可不行,拖后腿的人我可不要。”霍林沃斯转头煞有介事的对海姆达尔说。“记得到时候提醒我。”
彼得顿时小脸儿煞白,满腔的苦楚。
海姆达尔送去几个同情的眼神。
“接下来你们继续跟路德维格还是布朗较劲吧。”霍林沃斯挥挥手,意思他们可以滚了。
“对了。”他们正要出去,霍林沃斯叫住海姆达尔。“听说你打算在丹麦魔法部登记结婚?”
“是有这事,您这么关心我,真令人受宠若惊。”
“别对我耍嘴皮子,需要帮助吗?我知道点缩短审核期的门道。”
“不了,现在这样很好,我们正式登记前还有些小问题待解决。”
想到海姆的人的父亲,以及之前听到的关于克鲁姆家的老夫人对海姆达尔颇有微词的流言,霍林沃斯恍然的点点头,“是我多事了。”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海姆达尔莞尔一笑。
“希望你不是因为我是你上司才这么奉承我。”
海姆达尔故作不快,“瞧您说的,好像我平时就没奉承您似的。”
霍林沃斯咧嘴一笑,貌似不耐烦的赶人,“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别杵在门口碍眼。”
下楼的时候遇见行色匆匆的斯内普。
“啊,你来得正好。”斯内普说。
“有什么事吗?”
“你等会儿,我去跟霍林沃斯法官说一下。”斯内普这些天一直跟着格雷伯克在外面鬼混,那狼人对他的信赖度越来越高,如今几乎把他当成谈天说地不可或缺的知己。
海姆达尔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当他喝完一杯南瓜汁,斯内普出现他身旁。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海姆达尔问。
“神秘人要见你。”
海姆达尔放下杯子,“……让我去英国?”
“当然不,不,应该这么说,原本他是那么打算的,我费了不少口舌让他打消了念头,其间还要感谢我的‘老朋友’芬里尔.格雷伯克的鼎力相助。在这件事上我们确实要谢谢他,尽管对神秘人来说,格雷伯克干了件傻事。”斯内普接过海姆达尔替他要的用来提神的柠檬茶,道谢后又道:“我不知道神秘人为什么心血来潮想要见你,我猜测贝拉特里克斯功不可没。”
“也就是说您终于和神秘人取得了联系?或者说他终于愿意搭理您了?”海姆达尔不知道应该为此高兴还是有点别的什么情绪。
斯内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称之为“轻松”的神态,稍纵即逝。
“你始终这么清醒真让人高兴。”斯内普称赞。
“因为我头顶上有一个始终鞭策着我的老板。”海姆达尔开玩笑的说。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他,直把海姆达尔后背发毛。
“怎么了?”海姆达尔不解道。
“我想到我加入邓布利多教授那一方后,第一次随其他食死徒觐见‘陛下’时的情况。那一天我连水都不敢喝。”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刚才忘了问您,‘陛下’准备怎么接见我?”
“通过壁炉。”
“您确定他不会突然冲过来?壁炉链接的原理相信您明白。”
“应该不会。除非你当场拆穿自己的身份,别的不用做,把你那张假脸撕下来就行。神秘人一向对叛徒很‘友好’。”
海姆达尔咽了咽口水。
斯内普心想,这孩子的反射弧真诡异,忽长忽短。
微弱的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穿进室内,小跟班屏息静气低垂着头,跟在斯内普身后步入走廊。沉淀了灰尘的厚实地毯不复当年的纹饰华美,吸取脚步声的功能仍完好无损。被鞋底带起的轻飘飘的浮灰在斑驳的月光下摇曳,大多数时间埋藏在黑暗中,无影无踪。
海姆达尔抬起头,目光擦过斯内普身侧,依稀辨认出前方门的轮廓。
斯内普回过头,被斗篷帽子遮挡住的阴影中带着看不见的忧虑,与所有的英国巫师一样,伏地魔制造出的恐怖气息已深入骨血。斯内普小心隐藏住最后一丝柔软,戴好冷漠的面具,以点头作为提示,告诉小跟班,今晚的“舞台”就在门的另一边。
黑魔王脸色铁青,考虑到他本就面无人色,如此显而易见的面色大变,可以轻易推断出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恶劣。更直接点就是怒火中烧。
二人推门而入之后,格雷伯克背对壁炉递给斯内普一个小心的眼神,暗示他,黑魔王心情糟糕,准备随便找个人大卸八块。贝拉特里克斯与往常一样微微斜着脸,目光尖刻的扫视她所注意的人。从某个方向看去,她的动作与整日深陷怀疑的泥沼无法自拔的黑魔王如出一辙,斯内普一点都不怀疑这女人每时每刻都在苦思冥想,妄图与黑魔王“同化”,其野心可见一斑。
黑魔王这会儿还没出现在壁炉内,这边的气氛就如此凝重。斯内普猜测又有不长眼的家伙惹怒了小心眼的伏地魔。如果他的目光能够穿过壁炉,会发现猜的八、九不离十。可惜他既不能给斯莱特林学院或他自己加分,对霍格沃茨的期末考试也毫无帮助。
在他们看不见的英国那一头,几个食死徒僵硬着身体瘫倒在地,扭曲的五官夹杂着痛苦与恐惧。其他食死徒被石化般纹丝不动,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引起黑魔王的注意,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泄愤目标。
伏地魔用那双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睛扫了眼倒在地上的□着的追随者们——其中还有斯内普的“朋友”沃尔顿.麦克尼尔先生,看这样子就明白任务办砸了——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刺痛了每一个食死徒的眼睛。他抬起眼帘,视线停留在紧张得挤成一团的其他食死徒身上。
假如卢修斯.马尔福在场,他会怎么做?也和这群废物一样东张西望?或者直视自己的眼眸,希望自己从中看到由衷的忠诚?伏地魔冷冷一笑。不,卢修斯.马尔福绝不会这么天真无知,他会低下头,盯着脚下的地面,因为那样自己就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眼中只有他卑微而虔诚的姿态。该死的且顺利的迷惑人。
卢修斯.马尔福是伏地魔手下数一数二的得力之人,越是如此,失去了这条臂膀的黑魔王就越发感觉其他人全是无用之辈——哦,也许还有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可卢修斯的背叛恰恰阻碍了黑魔王去进一步信任斯内普,也就越发痛恨恼怒马尔福家的背信弃义。那家伙从来就是个投机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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