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过后仍需面对满脑门的官司,金帐行帷外,康熙喟叹一声挥手遣退了周遭的侍卫,夜色深沉自然不会注意侍卫们眼神中的丝丝不自然。
撩帘,书案早立狼藉换齐整,两个黄灿灿的的铜盆里冰浮水上,凉气沁体憋闷燥热一扫而光,淡淡的冷香让头脑也是一醒,从西洋传教士到来就有了这硝石制冰法,赞一声奴才们做事还算用心,再抬头康熙却由不得一愣!
书案上,两份被糊好的折子摊在一侧,另一侧的九品烛台下一俏佳人正对着最后一份缺半截奏折颦眉,烛火掩映娇靥如花,却是太子妃石氏!
“臣妾参加皇阿玛!”看康熙进来,石氏聘婷起身盈盈拜倒,原本淡淡的馥郁之气一下子浓郁起来,源头却在石氏身上!
佳人在前,面娇如花体香若梅身段丰腴,康熙由不得一阵眼热——胤礽至少在这一点上看的极准,皇阿玛的确是很“欣赏”他这位太子妃!但康熙是个骄傲的人,绝不像那位开元唐明皇把自己的儿媳弄成宠妃还“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龌龊的爬灰事生生整成了“比翼分离连理死,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爱情故事!
轻咳一声压下不断腾起的绮念,康熙自袖口处取出那半块奏折往桌上一丢,“太子妃请起!阿玛孟浪却要太子妃劳神了,你也看到了,嘿!”
遏非份之想不妨碍与之亲近,比方说在这夜半无声“愤发”却无力的时候,心仪红颜是天生的知己,一丢一愤,既是对胤禩的失望也是没话找话神兽封神录全文阅读!
“皇阿玛,有句话臣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石氏目光炯炯,瞳仁深邃的如同漩涡让你恨不能沉沦,康熙目光倏尔漂移,“但讲无妨!”
“虽有后宫不得干政之律臣妾却不得不贸言一句,”石氏盈盈再拜,“依臣妾看莫说八弟的折子,就是这两份——”石氏转回身,纤纤玉手拈起刚刚粘好的奏折一角,轻移莲步走到帷帐中间的冰盆处,两指一松便丢了进去!
费神耗力的粘了许久就为了丢进冰水?康熙一愣间另外的两份折子落得同样下场!
“玉婷!”
康熙一急忍不住喊出了石氏的闺名,这名字魂牵梦绕了很多年,一朝出口某些不该之想法便如决堤的洪水喷涌,一时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紧走两步,就像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又像丈夫与妻子的闺房之戏,啪的一掌轻拍在石氏的丰臀之上……
“啊——”石氏的小叫让两个人都呆了!
目光火热到手足之犯虽是发之于情的一小步,于伦常却是一大步!
于石氏,愤是女儿娇羞心里却不曾真的着恼,因为不着恼反倒真恼——莫不成自己还有*妇的潜质?这样的想法让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本欲含羞走又恐一误再误,人僵在原地!
于康熙,一巴掌落在石氏身上却等于落在自己脸上,君子慎独,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之事怎敢放肆,尤其现在石氏的模样,于后宫呆的多了怎能不知女儿脸红红的含义?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逐落花才见大丈夫本色!
手指死命在腿上一掐,康熙岔开话题,“奏折联系君臣,上奏回批自皇考之时便有规矩,如此轻慢?朕之罚,你可心服口服?”
打也是笞,虽是亲自动手,但轻薄变成惩罚总算急智。
待康熙蹲身自冰盆中小心翼翼的捞起奏折,墨迹早作团团黑灰,忍不住又抬头埋怨,“你啊,你——”
话没法说了,抬头便是美人胸猛低头——冷香灌满了鼻腔不说,旗装合体,绸缎顺滑着曲线的凹凸蜿蜒或笔直或浑圆的轮廓登时充斥视野,康熙赶忙站起来,“夜已深,太子妃若无他事还是回去歇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皇阿玛请容臣妾把话说完!”石氏也不能容忍这样的暧昧继续,微退两步,敛容道:“臣妾也听闻封驳事更莫说刚才还看了折子,臣妾请问皇阿玛,这三份奏折如何批?同意?帝王金口玉言怎能出尔反尔?驳回所请,皇阿玛以为这些给事中会善罢甘休么?”
左右为难原本是无力的根源,石氏既然讲出来康熙心中一动,“太子妃之见又该如何?”
“圣天子,代天行狩,故有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七品小吏欲与皇阿玛做口舌之争,他们?也配!”石氏掩口一笑,成熟的风韵如盛放的牡丹般娇艳,“包括这‘有奏当批’的规矩,用弘皙的说法‘不过是洗地的脏活’,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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