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如此语重心长,这让于欢感到一种绝望。生命规律,无法溯回似水流年,令人无能为力伤感。
“你真要娶她?”心里痛苦像沉重秤铊沉了下来,于欢神经质地挤出了一抹轻松自若笑容。
平原点了点头,心里残留着一丝心疼,无关情爱,是属于回忆一点点不舍。
“可是你不爱她,你只是准备爱她!”于欢脸上漾起一抹恶毒得意,“而且,那个女孩不一定只对你一人忠诚!”刚才长青从平原怀里接过一喜时,歇斯底里一喜竟然瞬间软化,那种温顺不仅仅是精疲力竭萎顿,多是种纯粹依恋,嗅到了能够安抚她气息,这是本能反应。
平原不是毛头小子,不会因为女人一句解气话而心烦气躁,无动于衷地淡淡看着于欢:“爱和忠是我们事,多谢关心。不早了,你回去。”他知道于欢开车,因此也没客套送她一程,径直走向长青车子。
于欢呆站了一小会儿,回头看了眼静静关合楼门,突然撒腿追到,拉住走近车子平原,“于乐喝多了,上去看看他吧。”
平原扳开她捉住手,闭眼思忖片刻,瞧了眼于欢,什么也没说直接往楼门走去。
一喜被长青抱着上了电梯,随着电梯上升,她也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根羽毛,眼睛变得模糊,身体好像要飘起来,这是多么可怕感觉。人都是害怕生命中太多重,但自古以来很多女人都渴望着一个男人重量压身上,否则会感觉飘飘荡荡没根没落。
一喜她软软地靠长青怀里,眼半睁半合,她烧得直喘气,越来越急促,她痛苦地晃着脑袋,开始轻微呻|吟,胡言乱语:“抱紧我,我好像要飘走了”。
他将脸贴到她脸上,轻声安抚她。这个女孩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不像玉溪,是他要娶进门妻子,其他偶尔玩玩女人,连情人也谈不上,只是满足他放松娱乐玩伴。而一喜,是个别人放进漂流瓶里孩子,闯到他床上,她早晚还要继续漂远。
步出电梯,左拐几步到了于乐门口。他没有直接摁门铃,此时一喜呼吸稍稍平静下来,脸不由自主地往他脸上凑,近了,他能感到她嘴里呼出烧灼热气息,如温酒壶嘴飘出呛人酒香,吸着这股气息,像啜饮一个女孩隐秘。这与他比喻不谋而合,漂流瓶里顺水而来孩子,载着一个隐秘惑人故事。
这样一个幽秘夜晚走廊里,长青产生了一种陌生疯狂念头,他确切地知道像自己这种人不会产生爱情,但不妨偶尔跟自己玩个爱情游戏,对时机,对人身上,挥一下幻想。于是,他旋转,后背紧贴着门边墙壁,低头,衔住女孩唇。
忠实啄木鸟,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吻,落一棵藤蔓缠身忧郁小树。
一喜不再觉得要飘走了,充满温暖和力量嘴唇下,迷迷醉醉地缠绵、缠绵……
平原走出电梯,踩铺地毯上一步一步走来,然后,看见了——女孩躺别男人怀里,热切地回应。
无比自信要娶一喜平原,终于明白,一喜情爱并不维系他一个人身上。
他身后于欢平原身后一步之遥,看着眼前三个人,眼里闪烁过一丝什么,轻轻地走过去,摁下于乐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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