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鸾”两字自她唇齿间辗出,那样强而柔的辗过他的心,将它揉得怦跳如狂草,似要崩膛而出......
他将她抱得更紧,走向床榻。舒籛镧钔
小心翼翼放她在榻上,盖上被褥,他坐在床边,勾指轻轻为她拭去眼角上的泪光。
静静坐在床边,他心凌乱如麻。暖黄的灯光打在他明黄的身影上,显得他那样的沉寂与为难。
原来,她也如他怕她那样怕他滟。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爱他?爱他这个曾对她那样残忍,逼她上死路,现在又对她如此冷漠的男子?为什么?!
“爱我的人与我爱的人,我也如太子一样,江山与美人,宁取后者。”他想起了她说过的这一句话。
心隐隐作痛,痛得快窒息的感觉,真是很苦.....踏.
就这样,他在她的床边坐了一夜,并不时为她更换额上的巾帕。
而她,不知怎的,就睡得那样安恬,一觉到天明。
睁眼醒来,她精神了许多,心志也回复了正常。撑身坐起的当刻,突的看见靠坐在床边睡着了的他,心叮咚的怔吓了一下。
他怎么在这?是作梦么?她眸中满是不相信的目光。
然见他那轮廓刚毅俊朗的脸,整个人不觉凑前去,细细的欣赏着他,手忍不住隔着空气沿着他五官的轮廓移画,眉毛,鼻梁,唇......竟没觉出自己的脸快贴到他的脸上了,两人的呼息缠绵交绕着......
其实他早就被她清幽的呼息拂醒了,只是......只是他想她更靠近些,更多嗅些儿她的气息......
突的,他睁开眼,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美目,深深的看着她。她一吓,睁得两眼大大的,失措得头脑一片空白的同时,又迷恋于他那眸里的深情,一时竟忘了退开......
“皇后是想袭帝?”见她竟没有退开,他道。
她这才“醒”了,忙慌乱的退开身,道:“不是......”她又开始犯懵了!心里再次责怪起自己来。
“那......皇后是想亲帝?”他眼睛看着她,似是脸色好了些。
她失措得无处可逃,脸难为情的红了,道:“臣妾不敢......”
他瞬的一下怒了,一手抓住她手腕,猛力的将她拽到身前,气怒的道:“以后,朕不许你说‘不敢’!”她被他拽得差点儿柔唇碰到了他的唇上,她忙用手撑在他肩上稳住身子,才煞住了冲力,惊险得她失措的呵抽了一口冷气......
而她那声抽气,顿的就酥麻了他全身,加之她凌乱的呼息拂于他鼻前,更撩扰了他的酥麻......他太阳穴上的青筋抽动,死死抑制着体内悸动......
再次咫尺相对,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彼此间的呼息纷绕得空气宁静,时间凝固,她眼珠惚乱,不知看向那里,脸颊红得如霞......
他爱看极了她这个羞涩慌乱的样子,手中她的腕脉膊急速,温度却不烫了,看来她已退了高热,“皇后以后要是再敢说‘不敢’,朕就治你的罪!”他语气仍是很愠怒。
她长睫垂下,幽幽道,“皇上是不是......有点专制了......大霁可没有这一罪......”她胆子还真大......
他猛的又一下用力将她拽前,另一手往她腰上一扣,她唇便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臀部坐到了他腿上......
两人同时蓦的一怔,只听呼息炙热,心跳加速......
他眸紧紧对上她的,他只需稍稍向前,便能将她吻于唇下......然而,他不能,也不敢,因她臀下坐着的......已燥动难忍,他怕他一旦吻下去,就收不了......
“朕说是罪就是罪!”他严厉道:“不信,皇后可以以身试罪!那惩罚可不是轻的!”眸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臣妾不......”她立的截住那“敢”字,差点就试了,改道:“臣妾紧记......”
“那就好!”又道:“皇后还不舍得下来?”
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坐在他腿上的,忙退将下来,惶惶的坐在床上。
“来人。”他唤。
“奴婢在。”寄月忙从殿外走进。
“把皇后的药温好了拿来。”
“是。”寄月心喜,急急去了。
两人尴尬的无语着,各自心如鹿撞......
终于,寄月端药来了。走到床边,递上道:“小姐,喝药了。”
“我......不想喝......”她蹙眉轻声道。
他眉一蹙,凛声道:“朕明白了。”向寄月拿过药碗,“皇后是想朕嘴对嘴的喂。”就要把碗送到嘴边。
她一吓,急道:“臣妾不......是......”幸亏她改口改得快,不然,不知会有什么惩罚!
他正要皱的眉没皱成,问:“到底皇后是‘不是’还是‘是’?”他故意戏弄她。
她身稍上前拿过他手中的药碗,咕嘟的一口气把它喝完,递还碗给寄月。寄月接过,忙又递上丝帕。
他嘴角一勾,还真是吃硬不吃软的。
她低头拭着嘴,正想要再下“逐客令”,却听他道:“朕在这吃早膳,你去备来。”
“是。”
她一愕,又惊又喜,又不长记性了。
宫婢们手脚麻利,鱼贯出入后,便摆好了一案几的早膳。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吃着。这是大婚以来,两人首次单独用膳。
辛掬汐不觉有点局促与紧张。她能与他——她的夫君共用早膳,这是她想也没想过的。
他见她受宠措乱的样子,故意道:“皇后用膳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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