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星光皎洁,月光撒下来透过茂密的树枝形成斑驳的倒影。水面平静无澜,除了偶尔落下一两片残片激起了阵阵涟漪。
连池倚在墨椅那,一副慵懒的公子哥模样,明明上一秒还是为国民杞人忧天,火上眉头的太子。现今这副样子,诶……
墨歌察觉到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提醒式的“咳”了一声,反而让他又靠近了自己几步。她正暗自腹诽自己到底该不该告退回去帮忙,连池已经三步并一步,紧贴了过来。这下好了,墨歌连他有几根眼睫毛都能数清了。那双铮铮的明眸就在自己的注视下,不曾离去。
连池俯身抱了下来,似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墨歌的身上,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你长高了!”墨歌兀自对着白墙翻了个白眼。
两年她身子骨弱就和弱柳扶腰几乎一个意思还个子还是一米六二的样子,两年来,天天被喂山珍海味,自己又开了药馆开房子调理身子,那些走一步喘三声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个子也蹭蹭蹭的长了五厘米一米六七,往那一站俨然就是个身姿玲珑,步伐娉婷的美女子。
始初他还能完全环住墨歌且头完全低下去,如今二人身高差距不多,他也有了些孩子气。
墨歌心头一颤,娘咧,要是现在疾风或者一个送菜送饭的推门而入,这么个尴尬又不失理解的姿势,她该做如何解释。
嘴角一抽,伸手推开了他,怒嗔怒一声,“城隍庙那还有三个吐血的病人,我先去了啊!”在晚一步恐怕就是时不保我的地步,墨歌汕汕地干咳几声,移了一步“那……那我就先走了,拜拜……啪!”门被带上了。
连池锐利的眼神盯着关上的门半晌,失了绚丽的色彩。几个月来,他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暗示她,他操场练剑,她就打着竹伞在边上看着,给他擦汗送茶水。遇到新的药方子,就待在小房子里不眠不休地看着。两人之间晦明不清的关系在属下和时常救济的难民中早已是昭然若揭的意思了,但每次都快将成亲脱口而出了,她却又用其他的话题将它给顶了出去,对他也总是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距离。
且看今晚月圆正时的,月辉如水般粼粼令人心驰神往,他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失神地连御寒的狐裘都忽略在衣架上,嘴里哈出的热气在空中逐渐消散,再瞧着两旁树根处的积雪已消了大半。他这才仰天长叹岁月的蹉跎,时光的流逝。
两年前的误打误撞,为他脱衣解毒陪他回城,为他挡下那一刀,他都一笔一笔地记在心里,那个丫头是什么时候一点一点挤进他的心房的,他又是何时对她暗生情愫的,都已无法查证了。
细想她方才的一举一动和为自己出谋划策的那股专注神韵,像极了将要上阵打仗的将军,从容不乱地排兵布阵,每一个细节都面面俱到毫无纰漏,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这也正是她最大的魅力,利用自己的无法代替的长处去堵住悠悠之口,这才是女子中的典范,要想不被人看扁,自己就要有强大的羽翼才行,他从未看错人!
东豫国内,冯贤妃寝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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