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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七的一番话让谢嘉树辗转难安,仇希音听了却没多大感觉,如果丰氏愿意让谢嘉木娶仇不遂,什么都不做的坐视谢嘉木被放逐,那她就不是丰氏了。
“舅母后来没有说要做什么?”
“并无”。
仇希音点头,取了个荷包递给他,“辛苦你跑一趟了”。
兰七并未推辞,接了俯身谢过,顿了顿,到底还是开口问道,“表姑娘何时有空闲?”
“有事?”
“无事”。
仇希音噎住,谢府这些暗卫们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个个沉默寡言不说,偶尔说一句还能噎死人。
“昨夜,四爷在流云苑前站了许久”。
仇希音愣住,半晌徐徐笑了起来,“我写一封信,你帮我带给他”。
两刻钟后,仇希音将厚厚的两封信并一只荷包放入木盒中,交到兰七手上,“一封是给表哥的,另一封和荷包是给小舅舅的”。
她说着又取了个包裹交给兰七,“这是给小舅舅做的衣裳,你一并帮我带给小舅舅”。
姑苏一带刺绣之工闻名大萧,仇希音的太祖母本身就绣技出众,又因着恐教坏了仇希音,见她在读书上十分有天分又肯用心,便不大要求她。</div>
反倒是在女红上,要求十分严格,不但自己亲自教,还先后延请了好几位江南最有名的绣娘教她,生怕她日后进了京,叫人嘲笑妇工不佳。
上辈子,她进京后,根本无人管她这一点,她就彻底弃了绣技,再也没拿过针线,以致于宁慎之与她成亲多年都不知道她会针线。
重生后,失而复得的欣喜感恩倒是让她忍不住重拾了多年没摸过的针线,她的小舅舅什么都不缺,她亦没有多少珍玩古画可以赠他,所有的只有这一片心意了。
只她一向事多,耽误了这许久才勉强做出一套衣裳,一只荷包来。
兰七躬身接过包裹,见她不再有动静,不禁问道,“四爷的呢?”
仇希音,“……”
果然谢家的暗卫都是噎死人不偿命的!
她没拿出来肯定就是没做,又或是没做好,问什么问?!
仇希音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半晌方憋出了一句,“还未有空闲做好”。
兰七皱了皱眉,似是不太满意,不过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俯身行礼退下。
仇希音苦笑,扬声吩咐,“黍秀,将笸箩拿过来”。
谢氏、丰氏都是诗书大家,家中女儿多不学女红妇德,反而如男子般学诗书礼仪,如谢家,连长幼排序女儿都是和男儿一起的,不像他家与男儿分开排序。
因此谢家、丰家会针线的女儿极其少见,如谢老夫人、谢氏、谢嘉柠姐妹都是从不拿针的,只不过丰氏却是例外。
她在怀上谢嘉木后,孕中无事开始学针线女红,她对几个子女极其宠溺疼爱,贴身衣裳几乎都是她亲自动手,谢嘉树的更不例外。
倒是谢探微,因为谢老夫人、谢嘉柠姐妹都不会针线,丰氏子女众多,顾不到他身上,他的衣裳配饰都是出自下人之手。
因此,重生以来,仇希音一直惦记着给谢探微做荷包做衣裳,却从未想过谢嘉树。
被兰七这般近乎质问的一问,才恍然想起,不管谢嘉树有没有亲人为他做针线,她做的和丰氏做的,总是不一样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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