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来你已将我们的祖居打理的干净明快了。”我不太相信我父亲的话,毕竟他与我一样都是谎言之子,虽然我尽力使自己诚实,但有时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更似与生俱来,“我祖父的作品可是一直矗立在海岸上呢。”我说的是那些桥桩子,我的祖父曾想要用这些交错的桥梁锁住浪潮大人的手脚,但很遗憾的是他寻不到支持者且总是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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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那不同,首先我不造桥,其次这么多年来我可是一刻都不曾停歇,但我们的祖先留下了太多的故事,以及太多的宝物,而我原本不知道他们为何尽数逃离了故地。”不过我的父亲倒是不打算欺骗我,虽然他的语调温和且善解人意到令我想起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可真是十分不祥的预兆,他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衫,“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但为时已晚。”
这下我可不得不注视他了,随后我的呼吸便几乎停滞住了,我该说什么好呢?此刻的他与弥阿的一些可怖之物般似蛇非蛇,他的骨头似乎只剩下了能够自由弯曲的关节,他的身子被拉长,尤其是脖子,这下我知道他为何需要兜帽与围巾了。而且,天啊,他的嘴大到几乎可以将我整个吞下,他的周身遍布疤痕与鳞片,与它方才暴露在外的手腕并无太多的区别。
“那是一种诅咒吗?”我问道,我的父亲的脖子太长因而他点头摇头的动作都极大,“但我能够嗅到司辰曾居的味道,此处的门槛比起他处总是要更干净且不染沙尘,且那些屋子,要我说他们才是受到了诅咒的。”我的父亲打了个寒颤,他将衣物重新穿上仿佛自己只是着了凉,但温暖的海风告诉我他只是惯于欺骗的毛病难以改正,“你不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那些房间,他们会跑。”我的父亲努力的斟酌着字词,如果不是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僵硬且异化,我想他此刻一定眉头紧锁,“哦,不,不对,它们都好好的待在原地,是门,是门出了问题,它们很淘气,总是在房间中乱窜且开合不定,而且,我几乎每次打开它们都会来到完全不同的地方。”此刻的他终于显露出了与他颤抖的如此厉害的声线所相称的恐惧了。
“我并非不想回来,我早在一周后就想要走了,那时我只想着自己得好好活着,讨口饭吃。”是的,就如同我如今得过且过的日子,我将桌上的粮食分给了他,他并未道谢便开始狼吞虎咽,他没有做出任何咀嚼的动作,当然如今他的尖牙也确实不适于此,我有些担心他会噎到,但他直到吞下了我桌上那显然比他那因长期饥饿而萎缩的胃部要多的多量都未停下。
我没有阻止他的吞咽,我能够理解那饥饿了太久的总是有着过好的胃口,并且七年未见,还是以这般面目出场的他对我来说已然太过陌生,想不出劝说言语的我只盼着他的胃部也如同蛇一般有着伸缩的本事,而当他完全将桌面一扫而空后,饥肠辘辘的我便只能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打听着关于那害他至此的物件的事,“那些我们的祖先留下的东西呢?你藏起来了?”
“没有,我只是将它们留在了原地,留在了那蛇行的洞穴之中与那些显然失了控的门户之后,以免有些人太过好奇,与我遭到了同样的待遇。”那想来是在说我,他的嘴角再次大咧,而我也会心一笑,我的眼前再次蒙上了雾气,如同那日送别,而此刻他胃部的创口也向我预示着这将是最后一次分别,而他却直到最后都不愿告诉我关于我们祖先的秘密,是吗?
当然不是,在他的肚子彻底裂开,一条巨大的令我好奇究竟是如何盘踞在内的蛇爬出来,向我张开口时我便知道不是了,虽然它的舌头所卷之物看上去太像诱饵,但我心甘情愿的受了骗,将手伸入其中拿出了那如同钥匙般破损,但我却不知为何能够在心中自动补全的地图,只要我花上一些理性,可能还有激情便可,当然我得明确其中的危险,理智的说,最好不要。</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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