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你怎么还有脸往祖母身边来!当初若不是你把那小贱人弄到府邸, 也不会有这样的丑事。”
屋外, 陈莹甩下这些话,便拂袖而去。
白氏被她这番话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可最终也只能忍了泪水,回了自个儿院子。
却说陈莹哭着回了自己屋里, 却是越想越气。如今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二婶把持, 她这些年没能分得半分的掌家之权,如今,别人却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二夫人, 可想而知,她有多得意。
这指不定那小贱人, 也是她故意弄到哥哥身边的。否则,她这些年不过是仰仗他们长房而生存。
不行, 她绝对不能让二婶和那小贱人这样得意。
母亲虽如今在庵堂,可这些年,府中肯定也还有可用的人。这个时候, 她也只能往庵堂去找母亲求救了。
大太太李氏也未料到女儿会往她这里来,自她被关在这里,她已经许久未见两个孩儿了。
到底是李氏肚子里出来的, 陈莹看着李氏一身青衣, 消瘦了许多, 哭着就往她怀里扑去。
“娘,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因为是偷偷出府,陈莹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只是如今的她,即便身着华服,又哪里能找到当初那浑身的骄傲。
李氏看在眼中,也不由红了眼睛。
“娘,大哥真的要娶了那小贱人了。我怎么能甘心,今个儿特意往祖母院里去,求祖母去母留子,这样大哥也不至于一辈子被人指摘。可祖母真的糊涂了,竟然战战兢兢的,说是怕惹了皇上的猜忌,惹了郡主不喜。”
“二婶不仅不帮着女儿,还拽了女儿出去。她到底是护着她那外甥女,如今,只等那小贱人嫁进门来,整个后宅怕很快就成为她们的天下了。”
想到自己要因为傅锦被人一辈子指指点点,陈莹的身上就有些发冷。
她不要,她没有做错什么,可凭什么要让她受这样的惩罚。
李氏听着,心里也是一阵愠怒。可如今,比起府中庶务被二房把持,最重要的是陈家是否能够再次东山再起。
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的。
看着母亲眼中的算计,陈莹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道:“娘,您可是有什么话要和女儿说?”
李氏迟疑了下,看着女儿道:“莹儿,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母亲虽在这庵堂里,日日青灯常伴,可又如何能平静下来。母亲也听说了,昭华大长公主携了韩家三少爷入京,皇上又把宁德公主指给了韩家三少爷,接着,皇上又给了那裴氏恩旨,许她随昭华大长公主往西北去。”
“出了如此大的风头,怕是连凤阳大长公主都比不上呢。”
母亲怎么会突然提及昭华大长公主了?
陈莹更加不解了。
李氏抓着她的手,又道:“如今,我们陈家唯一的倚仗,也就是大皇子的岳家。可若仅靠这个,又如何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莹儿,你听母亲说,因为你哥哥,连累了你的婚事。母亲心里也极其过意不去。可若是好生谋划,也不至于真的没有出路的。可你必须狠下心来,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番话让陈莹一阵心惊。她再是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母亲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母亲若不是心里早有谋划,不可能说这些的。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眼泪汪汪道:“母亲,皇上御旨赐婚,把宁德公主指给了韩家三少爷。女儿又怎么可能横『插』一杆?宁德公主是什么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女儿不敢……”
话音刚落,李氏却猛地抓紧她的手,力度之大让陈莹忍不住痛呼出声,“娘,您弄、痛我了。”
李氏脸『色』憔悴,可眼神却前所未有的镇定,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儿,“莹儿,若没有这桩丑事,娘怎么舍得你这样牺牲。可如今,娘也唯有这个主意了。比起你二婶执掌中馈,陈家的起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皇上这样给昭华大长公主体面,可见西北让皇上夜不能寐多年了。可昭华大长公主老谋深算,怎么可能真的甘愿当这个弃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的。何况,还有戚家在,娘相信,韩庆能取代韩家世子爷,可绝对不可能如皇上所愿。而你,若能得了世子爷的恩宠,日后,我们陈家也就有靠了。”
“宁德公主弄出的那些流言蜚语,就凭着这个,世子爷绝对会和她心存芥蒂。只是眼下可能忌惮皇上,没有表『露』出来。可总有一日,会爆发的。而这,也是你的机会。”
“那裴家姑娘有这样的福气,若不是皇后娘娘从中周旋,不可能这样的。可想而知,皇后娘娘想要的,也是韩家的支持。可我若是昭华大长公主殿下,比起支持太子,大皇子未必不是更好的选择。太子什么品『性』,喜怒无常,『性』格暴、虐,昭华大长公主岂能不顾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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