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办?”张柏为难地看着瘫软在沙发上的严娜,如果不是薛旗阻挠,他就应该把这个怀胎八月的女人丢在那个地下车库,凭他们的办事速度,该是很快就能找到的,冷那么一会儿又不会死,现在还要带着这样一个负赘,实在是很不划算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请个医生照顾她。”薛旗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张柏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排了下去,将严娜带离了这个公寓。
这套位于市郊的公寓楼并非薛氏的产业,就连这套房子都不是薛旗名下的,他环顾了一遍又一遍这个房子,正是当初陈佳川用来安置穆雅斓的房子。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回到这个房子里来,往事历历在目,回忆起来竟都是叫人割舍不下的,反而那些忤逆违抗那些不快阻隔都被忘得干净。
而现在,他低头看了看还紧闭着双眼没有醒来的鹿羽希,好像,有点能够体会当初川子的所思所想了。
薛旗伸出手,在鹿羽希脸庞的上方游移着,想要触碰又没有触碰,只是在半空中描摹勾勒着她轮廓的形状。
他是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女人呢?
薛旗想起了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人来人往人声攒动的街头,外面虽然下着雨,里面却也是一点都听不见的,在他而来,雨声繁复,最是扰人。车速也是正正好的平稳,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司机大喊一声之后,他就感觉车头重重地歪向一边,撞上了什么。
手里的文件也脱离了出去,散开了,白色的纸张铺满了整个车厢。
他本来是生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透过前窗,看到路中央那个茫然失措的落汤鸡一样可怜的女人,怒气突突然的就消散了。
“你去处理,不用为难。”八个字,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
透过单向玻璃,他的眼睛毫无顾忌地落在那个女人身上,也不担心会被发现的,看着她惨败的脸上一双如夜般墨色的双瞳。
“她生了一双好眼睛。”
这就是,他那个时候看着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吧。
薛旗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另一辆车很快就驶了过来,他不知道司机和这个女人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一直不离开,并且一直站在雨中,要下车的时候,他心里竟然多了隐隐约约的紧张,对着窗玻璃的反光理了理衣服领口。
新车就等在一边,车门都敞开了等着他。
薛旗只扫了一眼那个女人,突然就有些迈不动腿,比起透过一层玻璃远远的看这个女人,这时候近了看,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即便这时候,雨水从她脸颊上顺着头发丝一点点滑落,眼眶也红通通的哭过一样,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在她身上却奇异的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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