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事案件中,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后,剩下的即便再匪夷所思,也将会是苦苦追寻的真相。”
“但是……”周然咬着下嘴唇思索少许,语气中有了几分的不确定,“白队,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对于有着病态心理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相较于许琳来说,周然似乎更容易打交道,因此白中元也乐意多说两句。
“马上去查这条线。”方言毫不犹豫的又下达了命令,“如果真是通过信件来联系的,务必弄清楚邮寄地址。”
“是。”两名刑警急匆匆走了出去。
“中元,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如同半年前一样,每每遇到棘手案件时,方言都会先征询白中元的看法。
“等。”白中元站起身说道,“凶手藏匿在暗处,三起案件又是精心谋划过的,想要将他挖出来就需要更多的线索和信息汇总到我们手里。眼下能做的就是等,等谢队他们有了结果以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那就散会吧,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休息,等谢队他们那边查实之后再做安排。”方言宣布解散。
……
“周法医,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看到周然收拾东西要离开,白中元赶忙抢出两步挡在了门口。
“你说。”
“三名受害人都是左侧腋下中刀,你觉得这符合常态行凶方式吗?”这点,是白中元早就想问的。
“不符合。”周然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感觉费解的地方,按理说刀子从胸前刺入会更容易且成功率也更高,可凶手却偏偏选择了难度更大的左侧腋下,他为什么要舍易求难呢?”
“你觉得,这是凶手的习惯使然还是试图干扰警方的判断?”白中元很满意周然上述的回答。
“白队,你刚才说过,这极有可能是凶手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更像是病态的强迫症。基于这个前提来看,那八成是凶手的习惯了。”
“可究竟什么人会养成这样的习惯呢?”这个问题,白中元必须请教周然,没有什么人比法医更了解致命创口。
“如果你非要我说,倒是有个答案。”周然卖起了关子。
“什么?”白中元追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想起早餐的事情,周然就觉得来气,自然不会放过让白中元吃瘪的机会。
“你……”
周然的故意刁难让白中元很是无奈,可偏偏又发作不得,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的,只能无语的愣在原地。
“这样吧,结案之后让中元请客。”就在这时候,方言走了过来,“这下能告诉他答案了吧?”
“这还差不多。”说完,周然又换了一副严肃的口吻,“刀子从侧面刺入直插心脏,只在一种特定的场景中最常见。”
“哪种场景?”
“杀猪。”
“杀猪?”这个回答远远出乎了白中元的预料。
“没错,就是杀猪。”白中元表现的越是吃惊,周然心中就越觉得爽快,因此话也就多了起来。
“当然,虽说下刀的位置与杀猪有些相似,但其实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杀猪是为了刺破大动脉将血放干净,这样猪肉才会更好吃。而本起连环案的犯罪嫌疑人,很明显是奔着心脏去的,他的目的就是置人于死地。”
“这样啊,谢谢周法医了。”白中元托腮陷入了沉思。
“方队,我还有工作要忙,就先走了。”
“嗯,去吧。”
“周然,中午一起吃饭。”在周然临出门时,许琳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们认识?”白中元回过了神。
“要你管?”许琳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中元,撞枪口上了吧?”方言幸灾乐祸的笑笑,这才做了解释,“她们俩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许琳是高周然四届的学姐。你不要嫌我啰嗦,同事之间要多做些了解,这样才有利于团结嘛。”
“我会注意的。”白中元苦笑。
此时的白中元,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一个兴师问罪的许琳就已经够头疼了,偏偏自己又好死不死的招惹了周然。这两人的关系如此要好,若是联合起来,以后怕是真没好日子可过了。
“中元,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白中元尴尬的笑笑,赶紧转移了话题,“老方,有两个问题我想单独跟你说下。”
“来,坐下说。”
“第一,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起连环案中有着诸多急需我们破解的谜题。比如案发现场为何会出现绿色的荧光箭头,比如犯罪嫌疑人为何将受害人置放于垃圾桶中,又比如他为何摘掉受害人的眼球摆放出那种奇怪的形状等等。根据这些,我觉得刚刚周然所说的那个问题,也应该是有所寓意的。”
“你是说……杀猪?”方言有些不确定。
“没错。”白中元点头。
“中元,你不是说这表示犯罪嫌疑人极度缺乏安全感,可能是某种强迫症的表现吗?怎么现在又否定了呢?”
“不是否定。”白中元摇头,“不管是缺乏安全感还是强迫症,与我刚才所说的并没有任何冲突。”
“好了,先跳过这个问题,说下一个。”方言不想将精力浪费在这种没有任何事实依据支撑的问题上。
“第二个问题是,我觉得犯罪嫌疑人还会继续杀人。”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