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起性质恶劣的案件,都是由一个关键核心点来引爆的。
因为案情的不同,犯罪嫌疑人性格、生长环境的不同,导致每起案件的核心点也是相去甚远的。
可不能否认的是,案件的核心点当中都隐藏着嫌疑人的心理活动痕迹以及犯罪动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况且调查结果还表明,受害人之间彼此是互不相识的,所以必然会有一个核心点将她们联系起来。
“看来之前你们将最关键的一点给忽略了。”看了高明一眼后,方言打开了另外一份儿卷宗。
三天前的受害人叫李冉,居住在条件较为落后的棚户区,职业是一名汽车4S店的销售。
据了解,此人交际圈十分复杂,且行事很没底线。有时候为了卖出一辆车,甚至会跟潜在客户发生不正当关系。
她的同事们可以证实,李冉的口头禅也是她最大的愿望,是不惜一切代价选择一名有钱人上位。
“这么说,这起连环案的根源就是“欲望”?”高明也意识到了关键点,迅速翻看起了卷宗。
在大家纷纷消化白中元那些话的时候,方言将重点进行了转移,放在了面前的尸检报告上面。
“周然,我记得当初三大队曾提出过技术支援的请求,三名受害人的尸检工作是不是你做的?”
“是的。”周然点头。
“她们都是麻醉剂过量导致的窒息死亡对吗?”
“没错。”周然继续点头,“方队,这也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既然犯罪嫌疑人使用足量的麻醉剂杀死了三名受害人,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在心脏部位刺下一刀,这岂不是会增加暴露的风险吗?”
“因为,犯罪嫌疑人极度缺乏安全感。”白中元一直在认真聆听,在此时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根据是什么?”周然不解,“就凭那把刀?”
“就凭那把刀。”白中元肯定的点点头,“或者说,是出于某种原因养成的强迫症。就像有些人出门会去反复确认门有没有锁上,有的人会多次查看电源有没有切断一样,那把刀就是嫌疑人心理确认的一种表现。”
“这种强迫症又代表了什么?”在探讨案情时,周然放下了早晨的不愉快,虚心的求教了起来。
“很多。”白中元稍作沉吟,框定了大致范围,“或许与他的一些遭遇有关,但我更愿意相信是病态心理使然。”
“能不能具体说说?”高明插了一句。
“高队,能不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白中元不答反问。
“请问。”
“你们勘查现场的时候,是不是在另外两名受害人家里或者附近也发现了荧光粉绘制出来的箭头?”
“是的。”高明点头,“这也是我们始终想不通的地方,同一征象出现在了三起案件当中,显然是有着某种寓意的。可结合排查到的信息来看,这东西似乎跟案子没有任何显性或者隐性关联。”
“会找到的。”宽慰过后,白中元又问,“除了谭爽之外,何丽与李然的通讯记录中,是不是也找不到任何可疑之人?”
“嗯。”
“还有,社交软件当中也是毫无追查价值对吗?”
“对。”
“那你们有没有在三名受害人的家中发现纸灰?”
“纸灰,什么纸灰?”高明不解。
“当然是纸燃烧之后的灰烬。”
“没有。”高明摇头。
“那现在你们就去吧,重点查看厨房和卫生间的洗手池,还有马桶。”白中元有条不紊的说道。
“现在去?”高明狐疑。
“对,现在。”白中元点头。
“方队……”
高明面露难色,虽说他很清楚白中元的能力,可此时所听的这些,还是让他摸不清头脑,案发现场怎么会有纸灰这种东西呢?
“中元,案子既然已经移交到了支队,那么你就不要为难高明了。”方言的话,缓和了有些尴尬的氛围,“这样,老谢你派两个人去看看,把技术科的人也带上,重新再把现场勘查一遍。”
“还是我亲自带人过去吧。”谢江生性稳重,且此行很可能关乎能否打开突破口,所以直接揽了下来。
“随时联系。”方言点头。
谢江离开之后,周然将目光投向了对面,面露不解之色:“白队,你怎么确定受害人的家中会有纸灰?”
“因为联系方式。”白中元指了指卷宗,“三名受害人的手机通讯录以及常用的社交软件中都没有发现可疑目标,那她们是怎么跟嫌疑人进行联系的,除了新的媒介方式之外,还剩下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是说写信?”周然恍然大悟。
“目前来看,只有这一种可能了。”白中元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以犯罪嫌疑人的谨慎,信件是绝对不会完好保留下来的,因此极大可能会被烧掉。当然了,具体情况还要等谢队的反馈。”
“现在的社会,还有人会采用这种联系方式吗?”
“周法医,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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