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倒朝着安果那小破公寓进发。
安果埋着脑袋闭着眼睛,纠结地回想,上次打扫家里是什么时候了?
妈妈这有没有叫佣人去给清理清理呀,她平时忙嘛,照顾儿子,家里就有点……
叫这洁癖的男人看见,恐怕分分钟要看不上她……呜!
这一路上,安果就努力地跟妈妈眼神对视呀,眼神询问啊,到底有没有给我搞搞卫生啊母上大人!
奈何母上一路高冷,从安家大宅出来心情到底悲沉,沉浸在思考的世界里。
没空理她啦。
后半段好不容易妈妈的情绪看着好了点,前面那男人又特么不经意地打开了和丈母娘的话匣子,颇有心机地循序渐进,建立和丈母娘的铁关系。
周雪娟又欣慰又欣赏:“温少爷,今天晚上,阿姨是真的很谢谢你。我这辈子都在要强,咬牙死撑,我抚养果果最苦的时候能够去泰仁当清洁工我也不求安涛,临到头却有所领悟,有时依靠一下真心关怀自己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比如果果依靠你,我就很放心。”
温谨怀不是爱作誓言人,却也知道周雪娟心底顾虑,低沉严肃地保证:“伯母,我会对她好,能够多疼她,就会多疼她。孩子更不用说,我喜欢孩子,您就放心吧。”
安果默默地听着,咬手指,脸热,一双杏眸乌黑地盯着车道两边。
眼看宾利停下。
她如临大敌,小女孩姿态这会儿子在妈妈和一个成熟男人面前尽露,不稳重地啪嗒蹿下车,匆忙掏出家门钥匙攥在手里,双臂打开拦住前门要下车的男人。
夜色里,这人面如温玉,眼底闪那淙淙流水般的一点笑意,碎碎的天上的星坠,低沉带着一点宠溺瞧这噘嘴的女人:“怎么了?”
“我,那个,”安果脸烫啊,再不敢和这人对视,双手翻回来捂住脸,跺了跺脚,“总之,温谨怀你先呆车上,听我口令!”
吼完,唰唰掉头就跑,一跑一回头,小手指着:“别动,别动啊!”
够凶的。
男人没关车门,沉然坐着。
听后座岳母冷冷嘀咕:“这会儿知道要脸了。”
温谨怀回头,岳母拿出手机,摇摇头递过来,“小丫头不爱整理,在美国留学,我有一次去看她,打开她的公寓进不了门……你还是看照片吧。”
温谨怀挑眉,接过手机一瞧,眉脚抽/搐……
周雪娟目光似有地瞧着女婿那皱眉的反应,也不给自己的小丫头留脸了,“是不是挺可怕?这家伙浑身小缺点不少,最闪光的就是不爱整理,从小到大理不清自己的书包的,第二天去学校准少一本作业,糊涂蛋一个。”
温谨怀听到这会儿,眼底倒是有了宠溺。
安果给他的印象,比较冷,清高,正直,从打扮上来说干净利落,很是知性的一个小熟/女。
看来墨城那话也没错。
女孩子,真不能从外表看到她家里的模样。
墨城说,爽儿在外面那甜美讨喜又乖顺的,在家带孩子时,比俩龙凤胎还皮,经常自己躲到床底下喜欢别人找,把个卧室弄得乱七八糟,尽要墨城给收拾上一顿才会乖一点。
原来还有表面清清爽爽,家里像个垃圾场的女孩。
没错。
温谨怀形容的不过分,照片里这个,在他看来,是大街上那种集中垃圾站。
周雪娟有自己的用意,当妈妈的女儿多不好在眼里也是宝,“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把屋子给整干净,她做完实验回来倒好,看见发亮的屋子还冲我使性子,说东西找不着了!你说说,她那过的是什么日子,斯坦福的课程紧我知道,但也不能每天出门前随便捡起地上的衣服,闻一闻味道穿上就出去见人呐。她这病不知道遗传的谁,我和他爸都不是这样,温少爷,你以后给治治。”
这人清润带笑地点头,遵命了。
不是大问题,他能给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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