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爽爽默然,被说得哑口无言。
是她想象得太简单了,妈妈的病竟这样严重。
“清书吗?”池宛如摸着眼泪,呆呆地过来,“我要清书,清书。”
顾爽爽内心揪扯地捧住妈妈的脸,给她弄好散乱的银丝,把电话给了她。
池宛如双手抓着手机,听见那头的声音,脸上渐渐地安静下来了,努力点着头,“好,清书,我会听她的话,我知道的,嗯,我没有哭……”
像个乖巧的孩子,只有沈清书能打开她的心门,让她安好。
整个下午,只做了MR这项检查。
回去的路上,顾爽爽看着累的睡着的妈妈,很是挫败和内疚,这么多年,母女失散,她没有尽到一个做女儿的责任。
恢复记忆的这条路,可能会艰难。
但顾爽爽不改初衷,想坚持下去,想知道妈妈当年发生过什么,想知道自己的童年,为什么会被妈妈抛弃,怎么进的孤儿院?
沈清书能为妈妈换尿湿的裤子,洗澡抹背,她做女儿的,也能做到!给她时间,让她摸透和妈妈的相处模式,妈妈呆在她身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不开心,受委屈。
第二天,顾爽爽带了小雪糕一起来医院,池夕也一同来了。
池宛如的状态比昨天好,平心静气,做了专家要求的好几项检查。
检查结果需要等待。
晚上回到家,给沈墨城打了电话,商量征求到他的同意后,在网上定了四张飞往A市的机票。
她,妈妈,小雪糕,和池夕。
行程匆匆,雪糕就留在这,陪着老爸。
反正叔叔在这边,公司的事逐一处理完,也快举家迁回A市了。
和沈清书说的日期是半个月。
妈妈在A市只能呆十二天,顾爽爽怀着希冀,希望这十二天,走在A市住在A市的妈妈,能想起一些什么。
……
十二月十日。
飞机降落在A市国际机场。
与海边城市截然不同的天气,北方的A市,隆冬月份,出舱即是令人难以承受的寒冷。
整整隔了四年,顾爽爽的身体系统都不太能适应这股从小挨到大的,烈性的寒恻。
“妈咪。”
小雪糕穿着加厚的粉色小羽绒,白色毛线裤,粉色的小花棉鞋,站在顾爽爽的腿边,就像一坨粉红色的皮球,鼓鼓囊囊,见不到小手小脸,哆嗦着往妈咪的腿里扑。
顾爽爽把厚的棉大衣给了池夕,池夕为池宛如披上。
“宝贝,这是妈咪从小生活的地方。”
一行人,往外走。
感应门外,一辆奥迪Q7,一辆白色宝马,两个英俊高大的男人。
“谨怀哥,萧先生。”
温谨怀身着深灰色呢子大衣,挺括地敞开,毫不惧冷,内搭一件深沉的暗蓝夹克,黑色修身长裤,黑色短靴。
清俊温润的五官,微微点着笑意,蔓延到了狭长的桃花眼底,穿着到通身的气质,一双长腿,彰显三分的成熟邪气,七分的儒雅温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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