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运三多连连点头,说:“您的想法很好,是不是担心一些老干部有想法闹情绪?”“呵呵,”张清扬苦笑道:“是啊,所以才请您出马,巡视组的改制工作由老白负责,我想请您帮帮忙,不需要你直接做什么,只是挂个名,有时间就参与巡视组的工作,请您出山,主要就是起个带头的作用,您看……”“好吧,既然张书记如此看重我这把老骨头,那我就干了!”“太感谢您了!有您在我身上,压力会减轻一些。过几天我也要下基层调研,这样我也放心了。”隆运三多微笑道:“是应该下基层走走,改革还是要先摸透基层的需求,您的想法是对的。”说着,话峰一转,笑眯眯地说道:“西北干部如果想得到省委的重用,那就必须提高业务能力啊,我看是要对他们进行大检查!”张清扬听他明白自己的真正用意并支持,心中也有底了。他相信那篇文章的出现已经麻痹了省长他们,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理解自己真正用途的,这就是暗渡陈仓、迷惑敌人!张清扬见完隆运三多之后在日报上面又发表了一篇文章:《以思想改革为动力用对干部谋发展》。这篇文章更加激发了西北干部的热情,大家都在说张书记这不是单纯的讨好本地干部那么简单,而是真的要重用本地干部,对西北的现行政治体制进行改革。大家翘首以盼,都希望他早日拿出具体的改革方案。短短几天时间,张清扬接连发文表示对西北干部的重用,阐述西北将来的发展之路,使得远离内陆的西北一时间吸引了众多目光。因为上一篇的文章影响力太大,媒体都在等着张清扬的下一步动作。张清扬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趁热打铁,继续制造话题、吸引关注。他这样的举动,除了让外界议论纷纷外,更加令对手所不解了。吾艾肖贝手拿报纸在办公室里来回迈步,猜不透张清扬到底想干什么。这几天听说他在忙着巡视组改革重建的事,怎么突然又发表这样的文章,两者间有什么联系吗?从文章的思想来看,张清扬要在西北实施改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然而,除了文章他在日常工作当中并没有做出任何同改革相关的事。如果说他想做些面子活,抓一抓巡视组的工作,揪出一些贪官出来,那又何必发表这样的文章?一般来说,领导干部所写的文章都和手头的工作相关,可张清扬到好,同时干了两件看似没什么关联的事情。吾艾肖贝自然不会相信表面,他相信二者一定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可他就是没看透。门声一响,就听有人在外面喊道:“省长,在吧?”“司马省长,进来吧!”吾艾肖贝知道,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除了秘书长春林,也只能是他了。司马阿木走进来,看了眼吾艾肖贝的脸色,苦笑道:“看了?”“嗯,看了。”吾艾肖贝放下手中的报纸,并没有坐下,“难道他真的要大胆启用本地干部?”司马阿木走到窗边,伸手玩弄着那盆绿萝,淡淡地笑道:“我有一种预感,他真正的目的就要浮现了。”吾艾肖贝点点头,叹息道:“可惜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司马阿木也很压抑,皱眉道:“这种感觉很不好,明明知道整件事不对,可我们却束手无策!”“他越是这样,越说明有大动作啊!”吾艾肖贝说完,自嘲地笑道:“乔炎彬败在他的手上也不冤枉!这两人相比,乔炎彬缺乏主见,没有那股子劲头!”“那么张泉、马副总他们呢?难道连他们都对付不了他?”吾艾肖贝摆摆手,问道:“他今天有什么活动安排吗?”“不知道,应该还是巡视组的事吧,我听说他可能要外出调研了。”“外出调研?”吾艾肖贝脑海中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这次调研应该不简单。两人正聊着,省政府秘书长春林走了进来。“有事吗?”吾艾肖贝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春林说:“我刚接到消息,今天下午,张书记要召集巡视组的主要干部开会,宣布改制结果。”“改制结果?”“是的,会有一些老干部离开巡视组,将有新的人选添充进来。”春林解释道。“哼,闹去吧,他这是不想消停了!”司马可木冷笑道:“那帮老家伙是好惹的?”“不对……”吾艾肖贝打断司马阿木的话:“这事肯定不正常,他忙活了好几天,应该胸有成竹了!”“没错,我也是刚知道,他们把隆运三多请出来了……”春林说道。“什么?他连那个老家伙都请出来了?”司马阿木的脸色不太好看,同隆运三多相比,他只能算小字辈。“我明白了!呵呵……”吾艾肖贝突然笑了,看向两人说:“有隆运三多坐阵,他还怕那些老干部闹吗?”“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吾艾肖贝没想通。“省委那边的意思是请您和司马省长出席会议。”“我不去了,司马,你去吧。”吾艾肖贝看向春林,“就说我有其它安排。”春林点点头,他知道省长这是在还击。巡视组虽然是省委主管,但是吾艾肖贝也是省委副书记,对于这次巡视组的改制,张清扬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沟通,现在结果出来了才想到通知他,换作谁都会生气。吾艾肖贝拒绝出席会议,就是告诉张清扬,这件事我不参与,是好是坏都是您的责任!“那我去吧!”司马阿木也明白省长的用意,笑道:“我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吱声,你只是一个旁听者。”吾艾肖贝安排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数。”说着话,吾艾肖贝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对两人挥挥手。等两人退了出去,吾艾肖贝才接听了电话:“张书记,您好!”张泉沉着地问道:“那篇文章我看了,他什么意思?”吾艾肖贝想了想,总不能说我也没猜透吧?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过了,他这是想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让干部们对他产生好感。我认为……”下午,司马阿木参加了省委巡视组的工作会议。等人都到齐了,他抬头一看,脸色大变,知道省长又被张清扬阴了!省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省纪委书记田小英、省委组织部长马成龙、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政法委书记郑一波等重量级常委全都到齐了,唯缺吾艾肖贝!看这场面仿佛就是常委会,哪像工作会议?底下的干部们一看参会的规模就知道省委很重视巡视组的工作,可这样的会议偏偏省长没有参加,难免引发大家的猜测。知道的是省长闹情绪,不知道的还以为省长被排挤了。你看这规模,重量人物都参加了,为何只缺他?司马阿木现在才想明白,这是张清扬的一个圈套,他一定早就想到省长会闹情绪,不会参加会议。所以有意把几位重要人物都请来捧场,目的可见一斑。司马阿木有些后悔,又有些怪秘书长春林,怪他没事先调查清楚,害得省长被坑。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会议马上开始,吾艾肖贝铁定赶不过来。他郁闷地坐在主席台前,看着张清扬和身边的常委谈笑风声没有人理他,他好像被遗忘在孤单角落了。最后一个到场的不是常委,而是一位老干部,正是全国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副主任隆运三多。隆运三多在秘书的搀扶下走进会场,张清扬见状立即起身迎了过去,主动扶着隆运三多坐下。他这一动作不但让隆运三多脸上有光,也让在场的老干部有面子。“张书记,您折杀我啦!”隆运三多握着他的手大笑,“不敢当,不敢当……”“老首长,我很高兴您能参加会议,谢谢您的支持!”张清扬同隆运三多客气了几句,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了。张清扬环顾一周,问白世杰:“都到了吧?”“嗯。”“省长呢?”张清扬突然问道,好像才发现省长没有到。司马阿木听到张清扬的问话,赶紧竖起了耳朵。白世杰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呃……省长有别的活动,实在安排不过来,这不司马省长来了。”张清扬一听就火了:“省长是省长,司马省长是司马省长,这是两回事呀!如此重要会议,省政府没来人怎么行呢?是谁发的会议通知,没告诉省长巡视组的这次会议有多么重要吗?”司马阿木听后心中生气,张清扬这是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啊,什么叫省长是省长,司马省长是司马省长,自己虽说是个副的,但也是常委吧?难道自己就不能代表省政府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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