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很严肃地说道:“爸,我已经想清楚了,但我必须提醒您,丁盛除了性格不稳,能力还是有的,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我们的干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他的。”
“那就好,”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哽咽,想到曾经在江洲的风风雨雨,他的心痛到了极点。
“我觉得丁盛……”
“爸,不提他,您能不能告诉我,上头对邓志飞是什么态度?”张清扬打断父亲的话,不愿再谈伤心事。
“说到邓志飞,现在还没有定论,别看邓志飞能力不怎么样,不过他家的故交还是不少啊,替他说话的人很多。现在他的未来很大程度上要看马中华的意见。”
“我有点明白了,也就是说马中华现在的意见也说不准?”
“嗯,他的态度不好说,我正准备代表组织,抽时间和老马谈谈,他的意见至关重要,当然,我也要听听张省长的意见。”刘远山笑了。
张清扬也笑了,说:“爸,我的意见很明确,留下他这个草包对我没有什么坏处,不过如果组织有合适的人选,有利于双林省的发展我举双手拥护。另外,假如邓志飞真的不能再干下去了,我希望能在省内选一位副书记。”
“在省内选?你小子心有所属了吧?”
“呵呵……如果你们确定将他拿下,那我会告诉你这个人是谁的。”张清扬站了起来,说:“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江洲,爸,丁盛已经这样了,可我不希望江洲的干部受到牵连!”
“你小子真像老头子一样,护犊子!”刘远山欣慰地笑了:“你没有被打倒,我很高兴。”
张清扬走出室外,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思绪飞到了南海……江洲、江洲!
上午九时,大会正式开幕,先由内务院唐先生作政府工作报告,会场内响起了唐首长那威严的声音。张清扬坐在台下,思绪有些乱。没有想到离他不远,就是贵西省代表团和南海省代表团,他侧头就能看到乔炎彬。其实两人在进入会场时就走了个碰面,双方只是点点头,谁也没有说话。乔系与刘系这几十年来的纷争,国内熟悉政治的人都很清楚,早就有人将他们看成是水火不容的对手。
张清扬偷偷地扫视了一圈,在南海省代表团内并没有看到丁盛的身影,看来他确实没有来参加会议。丁盛没有联系张清扬,张清扬也没有主动找他,这足以表明丁盛确实凶多吉少。
每一年的人代会,政府工作报告都是重头戏,从中可以分析出未来一年内的国内经济走向,也能看出国内政坛的变化。报告内容每位代表手中都有,因此对他们而言,也就无关紧要。但对那些新闻媒体而言,才会真正显示出它的重要性。张清扬捏着报告时心中就想,不知道国内的政治何时能做到真正的民主。当然,他也十分的清楚,民主本身就是政治家忽悠百姓的鳌头。
张清扬坐在会场内有些失神,目光不时地看向列席人大会议的政协委员内的解放军代表团。按照常理,政协会议在人大会议两天前召开,当人大会议召开时,政协委员们将列席人大会议的开幕,并听取政府工作报告。下午,也将会同人大代表一样分组讨论政府工作报告。在解放军代表团内,坐着张清扬的爱妻陈雅,虽然两人已经见过面,但张清扬在这几千人的会场内,突然感觉孤单,心里很思念陈雅。当然,张清扬思念的女人不单是陈雅,还有辽东代表团的张素玉。
唐首长做完政府工作报告之后,大会又审查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纲要草案;内务院关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的草案报告;还有内务院关于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的草案报告等。下午将召开代表团全体会议,审议政府工作报告。
中午休会的时候,张清扬本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这一上午看似什么也没干,但是他却感觉十分的劳累。然而,当张清扬离开会场时,南海省江洲市市长毛爱华却找了上来,将张清扬堵在门口,说:“老领导,您有时间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思想……”
张清扬点点头,指着前方说:“跟我去休息一下吧。”
毛爱华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默默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毛爱华做出的这一切并没有回避任何人,甚至像有意让别人知道他和张清扬关系似的。大会刚刚宣布休会,他便在门口迎住了张清扬,南海省代表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举动。南海省省长崔建林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望着毛爱华的背影,阴沉得可怕。看似平静的南海政坛,似乎正面临着一场暴风雨的清洗。
南海省委书记修福贵看向崔建林,明白毛爱华的举动无疑表示向崔建林宣战,这种宣战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更是一种立场的表现。处在毛爱华现在的地位上,或许他也会这么干。修福贵把手搭在崔建林的肩上,笑眯眯地说:“建林,好好休息一下吧,人老喽,坐了一下午就不行了!”
“呵呵,修书记谦虚了,您还精神得很啊!您先回去,我去和乔书记聊两句……”崔建林说着,指了指一旁刚刚走出来的贵西代表团,乔炎彬正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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