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杰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张清扬的性格是这样,属驴脾气的,稍微触动一下就如此反感。他马上笑道:“那就不了,不了,我……我就是问问你。我们监察室的意见一定要保持一致,我……那我就再向袁厅长解释一下吧。”
“多谢高副主任,我有时间会和袁厅长沟通的!”张清扬“砰”地一声就挂了电话,心想这个高杰也太敢欺负人了。其实就算处理意见有问题,那也轮不到你来做主修改落我的面子,那样一来就好像高杰可以控制监察室内各科室,并且顺便还讨好了袁副厅长,他想得也太美了,只是想得有些幼稚,也许是长年生活在机关里,把张清扬当成初出茅庐的小孩儿了。
高杰放下电话后,伸手捏了捏太阳穴,他知道这次真的碰到对手了,这个年轻人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这不稍微令他不快,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就表现出来了。最后那句“高副主任”就已经说得很明显了,那意思就是告诉自己,你要认清现实,谁是监察室的一把手!
“哼,小毛孩子还敢我和耍威风!”高杰愤愤地想,决定明天再去找袁副厅长,在他的耳边吹吹风,添油加醋地说些对张清扬不利的话。领导往往都是小孩子的性格,容易被下面人的话所左右。
又过了两天,于宏基的案子仿佛就过去了,在上层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过,这天下午张清扬偶尔在走廊里碰到袁副厅长,与他打招呼时,他的表情就有些阴冷了。而且还不阴不阳地说:“清扬啊,工作做得不错,很有主见嘛!”
张清扬嘿嘿傻笑,像个白痴似的,其实他明白一定是高杰在背后说了自己的坏话,可眼下也只能忍气吞声,并没有好的办法反驳。这也是机关斗争与基层斗争的区别。机关里往往小人居多,通常是在背后给对手使坏;而在基层对手间的斗争比较明朗,往往是摆在桌面上,就像张清扬在珲水时与郎世仁的斗争几乎全部发生在常委会上。机关里的工作要小心,处处回头防小人,但是基层就比较注重个人能力与手腕了,只有强者才能把握住基层政权的风向标。可机关里大多是小人得志,这就有些像皇帝身边的太监,主子有时候不明事理,太监就胡作非为了。在机关大院里,正人君子通常郁郁不得志,唯有像高杰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得到领导赏识,这也是官场中的常识。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通过于宏基的案子得罪袁副厅长的事情已经通过高杰之口传遍了整个监察室。下属们都在偷偷的议论此事,虽然当面不敢说,可是看向他的目光总是那么鬼鬼祟祟,他知道这说明自己的威信已经受到了打击,自己需要马上有所动作,要不然高杰就会加大力度在背后煽风点火,那样一来跟随他的人就会越来越多,造成孤家寡人的局面时一切都晚了。
张清扬这几天一直在寻思如何才能彻底打压住高杰,要不然总在背后让人捅一刀,那感觉非常不爽不说,也不利于他工作的开展。可是张清扬习惯了在基层用事实办事,习惯了与对手面对面的针锋相对,突然来到机关大院,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方式,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办法,这让他很是郁闷,心里总是憋着一股火,又不好随便地对下属发威,那将更令他陷入绝地。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希望在监察室里打造自己的班底。原以为机关里只要闷头工作不得罪人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这里到处软刀子飞舞,不知有多少人要把你拉下马称快呢。
不过,每天快要下班时,张清扬心中的郁闷就会减轻。因为这几天他一直睡在梅子婷那里,一想到整夜能与梅子婷相拥而眠,他就有些乐不思蜀的味道了。这小女人实在可人的很,在张清扬的调教下,越发风情了,欢乐之余总会弄些奇怪的姿势让他开心。
这天,张清扬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不速之客,张清扬期待已久的人终于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贺楚涵还是一身清丽脱俗的装扮,外面披了一件淡黄色的大衣,稍微遮住了她玲珑诱人的曲线。
她的到来令张清扬一阵激动,他起身装模做样的给她泡好茶,很有工作味道地问道:“贺主任,找我有事吧?”
贺楚涵一阵苦笑,扫一眼紧紧关上的办公室门,轻声笑道:“行了,别装正经的,又没有外人。我这次是要告诉你……你又得罪领导了!”
“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袁副厅长吗?”看到贺楚涵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张清扬的心就猛烈地跳动着,其实他已经猜出她来通什么风,报什么信了。
贺楚涵点头道:“是啊,还不是于宏基的案子,本来有人想借着你的手把于宏基调走呢,却没想到你啊……你也是的,人家高杰都和袁副厅长通过气了,你和那个于宏基又非亲非故的,何苦得罪领导呢!”看得出来,贺楚涵很为张清扬忧心,因为袁副厅长在监察厅是第一副厅长,只排在焦铁军焦厅长身后。
贺楚涵的话让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感觉她说得有些乱,所以不解地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好好详细说一遍,难道是高杰要把于宏基弄走吗?他们之间好像不存在什么联系啊?还是袁副厅长与于宏基有过节?”
“笨蛋,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背后让人摆了一道也不去好好调查下,要不是我……”说到这里,一脸得意的贺楚涵羞涩地低下头,小脸红润地说:“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里头好玩的很呢!”说到紧张处,她突然卖弄地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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