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皮下面是已经开始腐烂的肌肉,就好像一颗过期的水果,表皮完好无损,果肉却已经被细菌侵蚀了!
一定就是那种微生物了!潜龙经上都没有明确给命名的东西,谁能想到这么小的东西反而却可能是潜龙经上记载的最厉害的东西之一!
海叔叫了声疼,这么一刺激倒是恢复了些精神,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旁人说话,用力瞪大眼珠道:“我不能死!找到女怪物之前我不能死!”
彪婶叹了口气:“海叔没有孩子,那大黑牛对他来说就跟孩子一般无二。”
白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海叔能够凭着这股信念的力量撑住,不让蛊毒或者恶鬼完全占领他的身心。
“那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很可能只对死人和快要失去生命力的人下手,我曾经在大黄狗的尸体下面看见过,而且这东西不能离开这棵巨树太远,所以只能在树干和土壤里活动。古庙院子那里的大树应该也是这巨树的一根枝干,只是太过粗壮所以没有被当时的水流冲倒,那里大概是山谷的中央区域,所以那种东西就以古庙里的那棵大树为中心害人,直到古庙不知用什么办法震住了那地方,堵住了它们的出口。”
白柏终于知道了父亲的师父的厉害,因为他曾经听父亲说过,那古庙就是他的师父设计建造的!
本来他没把那件事跟这个古庙对上号,但是通过他们的描述和今天遇到的事情来看,他心里已经很确定而来!
试想那棵大树如果没被特殊的手段控制,像谷南的树林里一样追着人移动,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这树该不会是成精了吧?那黑影就是他的妖气,吸人的精气给它享用。”小刚说到后半句声音越来越小,虽然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把彪婶和腊梅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没想到小刚的话却提醒了白柏,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就被大山的示警声打断了思路!
“看上面!”大山抬着头后退,接着连手里的斧头都把握不住,颓然丢在了地上!
彪婶则是在抬头后捂住了自己的嘴,缓了几秒钟才叫出来:“长生,你怎么了!”
白柏听得心头一惊,只见巨大的树干上足有五六只活死人正在往下爬,就像壁虎一样贴着光滑的树干,一双双干瘪下去的眼球和一张张长着獠牙的大嘴,都明明白白显示出他们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而带头的两个,一个五十来岁的样子,就是彪婶口中的长生。
另一个则是十几岁的孩子,扔掉了斧头的大山正直勾勾地看着那孩子,眼角流出了热泪。
他俩的身后,还有两个村民打扮的活死人,他们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也比干尸多了很多腐烂的地方。
这些都是这两天被女怪物杀死或者击伤的人,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怪物,看着树下曾经的亲人流出粘稠的口水!
“这下坏了!”白柏心说砍树肯定是砍不成了,能不能全身而退现在都成了问题!
面对着自己曾经的亲人,活死人可以毫无顾忌,大山和彪婶却已经几近崩溃了!
“快走!他们已经尸变了,你们也救不了的!”白柏让小刚和腊梅扶起海叔,自己过去拉大山和彪婶。
大山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孩子,一边流泪一边呼唤:“小山你怎么了?快回答我一声啊,我是你爹!”
彪婶也一下挣开白柏的手,指着自己的男人大骂:“好你个长生王八蛋,死了就忘了老娘是谁吗,敢跟我龇牙了?”
彪婶的镰刀在摔下来之后就不见了,不知道陷进了哪里,这时低头捡起地上的斧头,冲长生连比划带骂,就好像真的要再收拾自家男人一顿似的。
不过很快她就已经泪流满面,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你个杀千刀的,倒是还嘴啊!这一辈子我都不让你还嘴,今天我保证不打你,你就骂我一句吧!呜——”
白柏叹了口气,一巴掌抽在彪婶的脸上:“你给我醒醒!再不走你就连给长生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彪婶确实比大山豪爽一些,最后看了长生一眼,咬咬牙点头,和白柏一左一右架起了大山就走。
白柏不禁暗暗佩服彪婶,作为一个女性,能够在关键时刻将情绪深埋,为了能给丈夫报仇而把泪水咽进肚里,相当的不容易!
大山的两条腿似乎已经失去了控制,机械地跟着白柏和彪婶移动,头却摇得像拨浪鼓,不停地重复着:“那不是小山,我喊他他都不答应我!”
妈的,未战先乱,只好先撤退,等这两人的情绪平复下来再从长计议了。
海叔的双腿也都不怎么好使了,估计他的下半身都已经中毒,再加上后背上的伤势,如果没有那一口气在顶着,很可能已经昏迷不醒了。
两个大老爷们儿严重拖慢了整个队伍的速度,白柏看着身后的六只活死人已经跳下树干,直立着身体快步追来,真是心急如焚。
“你们先走,我断后!”白柏抽出火铳,但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开枪,可是目前看来,小小的手术刀是无论如何对这些东西起不了作用的。
可一旦枪声响起,会带来什么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往哪走啊!”腊梅在前面喊。
白柏不假思索道:“峭壁方向!那是咱们剩下的唯一希望,看看那边能不能爬上去!”
小山和长生追得越来越近,白柏终于忍不住了,说了一声:“得罪了!”
然后一枪打出,散弹让小山和长生同时减缓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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