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来临,嬴康与赵伯圉回到了老猎户的住处。
毕竟是老秦人到来,老猎户专门准备了酒菜,架在火炉上热着。
见二人回来了,老猎户高兴的把二人请进屋,“今日进城感觉如何啊?”老猎户高兴的问道。
“好啊!太好了,这里的景象绝非我们犬丘可比。”没等嬴康说话,赵伯圉高兴的对老人说道。
老人笑着点点头,“快坐下,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说。”
嬴康与赵伯圉在老人破烂的案几前坐下后,老人将早就煮好的野黄羊肉端了上来,“快尝尝,这肉我可是煮了整整一个下午。”
三个人吃着肉、喝着酒,一边说着关中的所见所闻、顺便说一说秦人对未来的想法,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第二天一早,嬴康与赵伯圉告别老人,换上自己的衣裳,纵马上了陇山,向着西北疾驰而去。
越往北走,温度越来越低,景色也愈发的苍凉起来。
一天之后,嬴康与赵伯圉来到了陇山深处,虽然马不停蹄,但是距离实在太远,今夜要想赶回犬丘看来是没有一点希望了。
二人在山里找了些柴火,赵伯圉找一处背风的角落开始钻木取火,时间不大便燃起火堆。
钻木取火?
这种手艺,嬴康仅仅是在书中见到过,今天亲眼见赵伯圉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生火成功,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
熊熊的火堆燃起来,嬴康和赵伯圉不再感到寒冷,吃着老猎户临走前带给他们的食物,话也慢慢多起来。
“兄弟,你说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有遇到一个戎狄的影子,回去后,大夫会不会同意向东迁徙?”赵伯圉问嬴康道。
嬴康摇摇头,如此高深的问题,他一个小小的斥候怎会知道。再说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自己传说中的父亲,更不好去猜测别人的想法。
“哎---,想什么呢?”见嬴康不说话,赵伯圉继续问道。
“我在想,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戎狄人会不会再次回到这陇山之上来?”
嬴康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赵伯圉警惕的左右看了看,“你咋会说这样的话呢?老猎户不是说了吗,尹吉甫发兵进攻戎狄,把北方的戎狄都赶到更远的北方去了吗?怎么还会再次南下呢?”
嬴康轻轻地摇摇头,“不是那么简单,北方天气寒冷,每到冬天更是冷的要命,根本就不适合牛羊生存,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还是会有戎狄部落回到陇山之上放牧的。就算不在这里放牧,至少他们也会来这里猫冬。”
猫冬就是指躲在家里过冬,对于北方的戎狄而言“猫冬”也就是指他们到了严冬之后,就会带着牛羊南迁到陇山周边来过冬。
听完嬴康的话,赵伯圉有些担心的说道:“如果有戎狄人过来,我们岂不是会有性命之忧。”
“这可就难说了。”嬴康说道,“要不你先睡会,我替你放哨。”
也已经很深了,赵伯圉早就困得不行了,在嬴康的放哨下,放心的睡去了。
不知不觉,嬴康也困得不行了,没过多久也跟着赵伯圉的睡着了。
天亮了,阳光照在陇山之上,枯草上含着露水,寒风吹过高原,留下一阵阵的清冷。
嬴康打了一个激灵,惊醒了。
此时火堆已经燃尽,烟灰在风中吹向二人,满头满脸都是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嬴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在草地上慢慢的走着,不远处他看见了狼的足迹。心中暗暗吃惊,晚上幸好有火堆,不然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说不定早就会成了狼的盘中餐。
“阿嚏,阿嚏---”嬴康不由得狠狠的打起喷嚏来。
“吵死了,人正睡得香,被你给吵醒了。”被吵醒的赵伯圉很不高兴的说道。
“快走吧,天色还早,正好赶路;要是再晚点今天晚上又得在山上过夜了。”嬴康说道。
赵伯圉很不情愿的站起身,“哎---,跟着你一点都不好。”
“咋了,难道我影响你梦里娶媳妇了?”嬴康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刚才我在梦里正在娶媳妇,知道不,我梦里的媳妇全是关中女人,个个漂亮的不得了。”对于这位从小玩到大的伙计,赵伯圉也不存在什么防备之心,一直都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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