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一声尖叫从包厢内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声巨响,惊天动地一般,温泉浴室的锅炉房窜出猛烈的火光,刹那间,浓烟滚滚。
孙亚楠顾不上与纪云清的保镖纠缠,趁乱之际从通风口跳出,夺路而逃。
“纪先生遇刺了,快,送医院!”
“刺客是谁,在哪儿?”
“逃了……”
保镖们用白毛巾将纪云清从浴室内裹了出来,正要准备抬上车送医院,忽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银色的小手枪,对准纪云清的脑袋,“呯”的一枪!
青帮大佬,纵横上海滩多年的一代枭雄纪云清的后脑勺如同西瓜一样爆裂开来,这一下,就算还有一口气,也没希望了。
“二哥,这不是我们的人!”言虎看到这一幕,连忙给第二道保险的丁鹏飞发出信号。
趴在对面楼顶上的狙击位上的丁鹏飞也从瞄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刚才他差一点儿就扣动扳机了,辛亏没有击发。
戴墨镜的褐衣青年迅速的回身,将手枪放回兜中,然后微微一低头,快步朝围观的人群中钻了进去。
现场警铃大作,闻讯而来的印捕提着警棍冲了过来,撞开围观的人群,拼命的挤上前来,现场一片大乱!
纪云清的保镖被这一幕都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才要准备去追拿凶手,却发现那开枪的青年在人群中一闪,就不知道往什么哪里去了。
纪云清死了!
是一开始就被刺客刺死,还是出来后,被那墨镜青年一枪打死,一时间众说纷纭,称为混乱的上海滩又一大迷案。
纪云清这一死,只怕是上海的青帮势力又要面临一次动荡和权力的洗牌。
裕德里,刺杀临时指挥部。
“二哥,怎么样,纪云清那个老贼死了吗?”郭汉杰见到了从现场返回的丁鹏飞。
“看情况,纪云清是死了,但是是不是孙亚楠所杀,现在还不确定。”丁鹏飞摇了摇头。
“那刚才那一枪?”
“不是我们的人开的,是另有其人。”丁鹏飞道,“老虎已经跟着那个人,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还有人跟我们一样盯上了纪云清?”郭汉杰惊讶道。
“只怕是这样,现在一切还没有弄清楚,老五,此地不宜久待,还是撤回法租界吧。”丁鹏飞道。
“好,丁捷,通知黄三哥,马上撤离。”郭汉杰扭头吩咐丁捷一声。
“是,五哥。”
……
“先生,出了点变故,五哥刚命人通知我,晚上,您务必去一趟安源绸缎庄。”
“知道了。”陆希言放下电话。
刚放下电话没多久,唐锦的电话就进来了,自然也是关于纪云清的事情。
“老陆,告诉你一个惊天的消息,纪云清今天下午在爱多亚路的温泉浴室门口遇刺身亡了。”唐锦在电话里语音透着一丝紧张和喜悦。
“确认是身亡了吗,别马上又传出消息,只是受了点儿轻伤,没什么大碍?”
“这一次是真的,尸体都拉到万国殡仪馆了,现在纪云清老婆孩子还有徒子徒孙们都在往殡仪馆赶呢,日本人也去了,这一次起风了。”唐锦话末还来了一句感叹。
“行了,纪云清卖国求荣,为虎作伥,做了汉奸,他这是死有余辜。”陆希言道,“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我这还有病人呢。”
“行,你忙,回头找时间,我再跟你细说。”唐锦那边也挺干脆,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闫磊说“刺杀”出了点儿变故,可唐锦的电话却明明告诉他,纪云清遇刺身亡了。
这明明就是“任务”完成了,怎么又有什么问题呢?
带着这种“疑问”,陆希言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时间,叫上麻小五开车,直接去安源绸缎庄。
“小五,你留在车上等我。”抵达安源绸缎庄,陆希言吩咐麻小五一声,然后推门下车。
经历过绑架一事后,除了停放在固定的车库内,陆希言的汽车上是不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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