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按照您的吩咐,东西已经送到‘庄’记砂石场了,药品和食盐还有其他一些生活用品差不多价值一万大洋。”
在红房子请蒙特、露西两口子吃完法国大餐回来,闫磊就迫不及待的上楼上书房找陆希言汇报。
“该怎么走账,你知道的。”
“我知道,只是这货款?”
“放心吧,不会少了咱们的,以后这条线你亲自负责,所有参与装运和运输货物的人都必须是忠诚可靠的人才行,明白吗?”
“明白。”闫磊点了点头,“先生,我多嘴问一句,这些货物有些可是违禁品,您这是把它们卖给了谁,又运往何处?”
“江北。”
闫磊点了点头,这个江北显然不可能是日本人了,现在在江北的抗日武装,有原来江苏省省主席韩德勤的部队,再就是活跃在淮西的新四军和民众自发组织的抗日武装,还有一些散的游击队以及土匪武装。
这年头,做生意得讲究一个信誉和稳当,能让人放心赊账的,国军那是不用多想了,除非是中央军嫡系,不缺军饷的,话说,这不缺军饷的,人家也不会缺这点儿东西。
所以,这交易对象很容易就能猜到了。
这多个朋友多条路。
只要是真心抗日的朋友,闫磊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
香港,铜锣湾晚景一号公寓。
“老板,门外有一个自称姓楚的先生要见您,还说,您一定会见他的。”王鲁乔敲门进入戴雨农的书房。
当日在河内的行动,王鲁乔也是亲历者,当时他也差一点儿被河内的法国警察给抓住了,要不是机敏,会几句安南语,想要脱身还真难。
还有行动队长陈宫澍,他是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现金都掏出来贿赂了警察,才免去了牢狱之灾。
而参与行动的人当中,至少有五个人被捕了,后来河内的法国警方大搜捕,行动组中暴露的人只能先撤回香港。
王鲁乔本是戴雨农的卫队长,为了加强河内的行动能力才派过去的,行动失败后,马上就撤回了香港。
“姓楚,我知道了,你先把人请到客厅,我一会儿就到。”戴雨农马上就想到来人是谁了,只是他没想到会等了这么久。
似乎有些高估了这个楚泽了。
其实,他那里知道,楚泽把孙亚楠接走只有,直接就把他晾在那儿了,反正有的是耐心陪他玩儿。
当然,戴雨农的误判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要是他上心了,那才叫麻烦呢。
戴雨农不喜欢穿军装,他最喜欢的是一身中山装,偶尔也会在某些场合下穿一下西装,而且他对吃和穿要求不高,唯有一个男人的通病,那就是好.色。
所以军统许多人都是上行下效,栽在这方面的人不在少数,因为美色套路被76号诱捕叛变的军统特工就有不少。
作为军统的实际掌控者,戴老板的精力是十分旺盛的,因此,他的情.人也是不少的,而且个个都是绝代佳人。
“戴老板,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呀。”楚泽又不是戴雨农道的下属,见到戴雨农语气自然没有那么恭敬了。
“楚先生是贵客,怎么没给客人泡杯茶过来?”戴雨农也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吩咐一声。
“喝茶就免了,楚某今天来是要人的。”
“要人,我这里怎么会有楚先生的人?”戴雨农道,“楚先生,这个玩笑开不得,我跟军师多年的老交情了,我们现在又都在为党国效力,怎么会扣留你的人呢?”
“咱们就别演戏了,你把孙亚楠还给我,不就是想让他在军师身边当你的线人嘛,这个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楚泽嗤笑一声道,“不过,你扣着人家未婚妻,这是做什么,既然想人家帮你做事,却又用这种威胁的下作手段,未免掉了你戴老板的身价了吧。”
“呵呵呵,楚先生只怕是误会了,小牡丹,哦,不,韩小姐只不过是找不到孙亚楠了,去找谢站长,我们看在她没地方可去的份上,暂时收留了她而已。”戴雨农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这话简直见鬼了呢。
“竟然如此,那就请戴老板把韩小姐交给我带走吧。”楚泽也打不算跟戴雨农废话,这家伙可是老奸巨猾,最好还是不要跟他太多纠缠。
“不急,你既然来了,我们聊一会儿?”戴雨农道。
“聊什么?”
“军师,我有三年多四年没见他了吧,要不是发生那件事,其实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还是算了吧,你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军师早就把你给忘了。”
“楚泽,我是军人,军令如山,跟你们不一样,国法大于人情,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戴雨农道,“九哥的死我也很难过,我从未想过要杀了他,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就算你不是主使,你也是帮凶,更是刽子手,戴老板,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看在大家现在都是在抗日的战壕里,我想现在就杀了你。”楚泽道。
“人不在我这里,这样,你说个地址,我一会派人把人给你送过去,怎么样?”戴雨农道。
“好。”楚泽点了点头,这一点儿信誉,他相信戴雨农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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