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相虽然憨厚,但并不代表他本人就容易哄骗,老者转头淡淡看了那名女子一眼后方才朝那名剑客说道:“这女娃子生得国色天香,你哪里配做她的主子?且又无谄媚姿态,哪里有一分家奴样子?老朽虽然年迈,但好歹还未老眼昏花,方才在外围听得清清楚楚,西凉女子多外柔内刚,你连西凉话都不会说,她又怎会卖给你这个千里之外的外人作为家奴?!莫非你当老朽是好相与的?”
最后半句话,老者混杂着些许内力吼出,周围围观之人只觉得震耳欲聋,但是对面那名剑客却脸色煞白后退半步,围观之人再次发挥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态度,竟然大声为这不相识的西凉老者叫起好来。
丢了面子的剑客脸色一阵莫名变换,片刻之后方才阴测测说道:“叫你一声前辈,你真当自己是前辈了?自己个儿什么水平,自己不清楚?我再问你一句,你莫非真要为了这个女子要与我动手?还是说,你也看上这个女子想要抓回去做炉鼎了?”
老者修身养气的功夫比这剑客好了不止三四倍,轻笑道:“我没有看上这个女娃子,也没想与你动手,只是想留你说两句话,等到真正的主人赶到来处理这件事罢了。”
说完,老者转身便走,没有一丝犹豫。
哒哒的马蹄声这才由远及近传来,前一刻马蹄声还在十丈之外,这一刻马嘶之声便在耳边传来。
十余名甲士依旧稳坐与马背之上控制局势,二十余名披坚执锐的西凉甲士跳下战马,连推带吓唬地驱赶走围观人群,只把剑客与西门庆三人留在场内。
不过那些围观人群也没有走远,也就退出十余丈的距离围城一个更大的圆,带着三分兴奋三分期待地看着这三十余名西凉甲士如何对付这个地字高手。
看到西凉甲士骑马而来,这名剑客便已知晓事情不可为,狠狠瞪了坏了自己好事的窦天宝一眼后,便欲转身离去。
一名端坐于马背之上的西凉甲士驱马来到这名剑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懒洋洋说道:“打了人就想走,你是不是也太不把西凉爷们放在眼里了?”
剑客皱眉,问道:“你是谁敢如此对我说话?”
那甲士冷笑一声,右手已经有些脱线的破旧马鞭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自己左手掌心,冷声道:“听好了,你爷爷乃是碧波营甲戌小标燕庚。”
西凉军中,十人一伍,百人一标,超过三千人数之营中设小标长,掌管三伍到六伍人数不等。
剑客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小爷没听说过什么这个标那个标的,你给小爷让开,虽说你大小算是个小吏,但是你家小爷也不是一点来头也没有的,撕破了脸皮,对谁都不好。”
闻言,所有西凉甲士俱都哈哈大笑,其中以燕庚笑的声音最大最响亮。
伴随着这个笑声,剑客心中怒气直线上升。
不过这剑客好歹也不是傻子,没想在西凉军营外便与西凉军动手,俯身便想冲出包围圈。
谁料他迈出第一步,便引发了连锁反应。
围着他的二十余名西凉甲士在同一时间便抽出腰间西凉刀分成内外两个进攻梯次,端坐于马背之上的十余名西凉甲士更是第一时间抽出马鞍一旁早已上好弦的硬弩,闪着寒光的箭尖准确锁定着那名剑客全身上下各大要害。
剑客心生寒意,他确实没想到自己碰到的第一股西凉小队便如此训练有素,他知道自己再卖出另一步之后可能有机会冲出包围圈,但是肯定没有机会逃出百里之外便会被凶名赫赫的西凉卫当做猎物射杀。
当下剑客稳住心神,不得已之下才自暴身份,“听好了,本官乃来自长安的……”
燕庚不是笨人,相反还机灵的紧,一看情形不对顿时大吼一声:“哪里来的疯子胡言乱语在军营门口伤人,兄弟们给我宰了他!”
从燕庚之前的笑声便能听出来,燕庚的嗓门很大,非常大,所以燕庚的声音完全盖过了那名剑客的声音。
听到长官命令,三十余名西凉甲士不由分说便展开攻击,西凉刀刀刀要命,硬弩箭箭奔向要害。
剑客大怒,没想到这西凉士卒如此胆大包天,当下便要拔剑给这些不开眼的东西一个教训。
但是恍惚之间,他觉得人群之中有人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自己一身气机流转便顿时凝滞,宛如铁索横江。
等到他气机再次恢复运转之时,他的头颅已经被三支硬弩穿过。
剑客轰然倒地,燕庚有些纳闷。
这小子看着张狂无比,怎么如此脓包不经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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