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当然想听,姐姐快说!”双眼放光的易坤此时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此时她都没有察觉到,对雪音的称呼转变的是如此自然。
“话说这公孙大娘啊,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人,小时候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却遇到一个无良县令,看上了她的美貌,直接巧取豪夺,将她的父亲直接投入大牢,哥哥流放,但是这公孙大娘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跑了出来,因为活不下去,所以入了勾栏,当时一手剑器舞,苦练了十八年,最终出场第一天,便技惊四座,而后在整个前梁国度里面,可谓是名满天下,多少富家公子就为了一睹她的芳容,扔出去多少银锭。当时只要这公孙大娘所到之处,那势必会引起骚乱,像那些王孙公子之间的大打出手更是寻常事情。”
易坤打断了雪音的话语:“雪音姐姐,你说这公孙大娘能让这么多王孙公子为她趋之若鹜?不可能吧,一个大娘而已,能被这么多王孙公子追捧?那前梁的王孙公子也太不值钱了吧?”
“妹妹这是先入为主了,虽然大家都称呼其为公孙大娘,但是其实她的容貌是无比娇艳靓丽的,甚至可以说是传说中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是亡国之后,她才改名曰公孙大娘。”
“我知道了,姐姐你继续说。”易坤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模样极其可爱。
“要说这公孙大娘,其实真的算是女中豪杰,前二十年她在前梁国度之中,其实是受尽了屈辱,人生坎坷不说,就连从事的行业都极其低贱,但是饶是如此,前梁亡国之后,她却毅然决然地乔装打扮之后来到了那侯爷家中,虚与委蛇好一阵之后,在堂会之上唱戏的时候,直接奋起刺杀那好色侯爷,虽然得手,但是依然被兵丁抓到投入大牢之中,不过当时,天下有数不清的文人士子为这有情有义的奇女子四处奔走呼号,就为了能保住她一条命。”
“后来呢,后来公孙大娘的性命保住了吗?”易坤急不可耐地问道。
雪音脸庞上的神采稍微黯淡了几分:“最后天下舆论汹汹,几乎就要成功了,但是咱大乾前右相魏东亭老爷子却突然插手了这件事儿,公孙大娘被问了斩监侯,那几个挑头的书生也都按照大乾律法一一问了审判,另外跳得一些比较强烈的书生士子,也直接断了他们的龙门——宣布他们终生不得参加恩客,也不准被举孝廉。”
“这老东西定是官官相护!说不定和那好色的侯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肯费这么大力气把公孙大娘问了斩监侯!”易坤握紧拳头,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
“放肆!”易章此时是真的大怒了,双眼狠狠盯着对面的闺女,声音极其沉重,“魏相一生清廉举世,为人两袖清风,为政更是兢兢业业,能力举世无双,不准在这儿污蔑魏相清名!”
易坤虽然平常敢在父亲面前张牙舞爪,但是在大乾之中,为父者还是拥有极高的权力,如今易章一发怒,易坤这只小猫立即塌下了肩膀瑟瑟发抖,噤若寒蝉,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就在此时,老管家从门外躬身小碎步地跑了进来,站到堂前小声禀报道:“老爷,刘司空求见。”
雪音立即站起身来,诚恳致歉道:“因为雪音而让易大人父女之间起了矛盾,雪音深感惭愧,既然易大人有客人来拜访了,雪音这就离去便是。”
“雪音姑娘不必介怀,这事儿与你无关。”易章靠在椅子之上,略带疲惫地说道,“这本《白雪遗音》我就收下了,谢过雪音姑娘慷慨好意,我这里还有几幅自己闲来无事随手写的小玩意,雪音姑娘若是不嫌弃,那就拿着几幅走。”
雪音谢过,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一副卷轴,又躬身谢过易章之后这才转身离去。易坤紧紧跟在雪音身后,看样子对雪音刚刚所说的那件事情还是兴趣十足。
老管家推下,不一会儿就引着一个身着绛紫色长袍、国字脸的大汉慢慢走了进来,这大汉为刘怀玉,在道平郡之中任司空一职,是一个极其稳重踏实的人,在司空职位上做了十三年,没什么大的功绩,但是从却没出过什么大乱子,偶尔树下或者同僚出了什么毛病,这刘怀玉也是能及时给他们堵上。
刘怀玉是易章的妻弟,也是易章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
进得房间以后,易章叫丫鬟给刘怀玉上了新茶和点心,而后问道:“大雨天的,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儿来了?”
易章拿过丫鬟手里的白毛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水渍,而后嗓音低沉地开口道:“姐夫,你让我盯着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一瞬间,易章双眼里面精光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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