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郑国,你们二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说,你们是怎么样发现现在的郑月不是真的郑月,而是护国郑军与魏姨娘生的女儿,是你们将军府的庶女的?”
听了皇上的问话,郑国与王夫人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向凤千君,也是在场的众人全部说了一遍,他们并不想隐瞒此事,也隐瞒不了,他们就想让全京城,甚至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魏府,魏家的女儿做了这丧尽天良的事。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是娘你的女儿,我是娘的女儿……啊,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假郑月听了二人说完,终于在目瞪口呆中醒过神来,冲到郑国和王夫人身边,大声的哭闹。她不要做将军府的庶女,她怎么会是一个姨娘所生,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是将军府尊荣的嫡女!
“将她拉到一边去,不要让她闹。”郑国命下人将假郑月拉到一边控制住,免得她撒泼碰到了娘亲,又惹了皇上震怒。
“大哥,大哥,娘,爹爹……我是月儿啊,我是爹和娘生的,你们别不要我啊,我以后不和你们闹了,我听话,我听你们的话……呜,呜,呜……”郑月被下人控制住了,无法冲到前面来,远远的哭喊着。
“皇上,冤枉啊,臣妇冤枉啊!”
魏姨娘已是浑身发抖,脚软的瘫倒跪在地上。而在凤千君身旁坐着的贤妃,强自镇定的坐在位置上,一双手紧握在广袖中,手心已是掐得鲜血直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功亏一溃,功亏一溃,这次魏府要受到牵连了。
“郑爱卿,你夫人所说之事,你可知晓?”凤千君听了王夫人说的话后,沉默了半晌,没有睬魏姨娘母女二人的哭闹,而是侧过头问郑柏。
“禀皇上,臣并不知晓此事。”郑柏也朝凤千君跪下,跪在王夫人的身旁,心痛的看了她一眼,他说为什么这些时间夫人老是生病,国儿也神神秘秘的瞒了他什么事。
“王夫人,此事你为何连你夫君你都不曾知晓一声?这可是大事。”
“皇上恕罪,正因为此等大事,非同小可,为免引起府中生乱,我与国儿也是一直在暗中查访。这得到证据后,才定在今日滴血相认,再求了皇上为臣妇伸冤。”
“王夫人遇到这种大事,还是冷静对待,为将军府着想,不愧是王大学士教出的女儿,很好。这种谋害人命,以庶女充嫡女的作为,的确令人深恶痛绝,是大罪,倘若是真,我定会还你,还将军府的公道。小桂子,去,端了清水上来,滴血相认。”凤千君点头,认同王夫人的话,并发话开始认亲。
桂公公忙应了声,跟着府中的下人,去舀了一碗清水,置于桌上。
“咦,不对啊,王夫人,郑国,这说了半天,只说你寻到了女儿,那你这女儿是谁啊?她总得出来滴了血相认吧?”
凤千君发现自己听了半天告状和喊冤的,可是这关键人物还未出场啊,不由大为惊异的问了声告状的二人。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唐黛,听了凤千君终于想到了关键点,想到了她这号人物,翻了个大白眼,趋身上前,向凤千君跪下。坐在那的凤容若看着她的小动作,嘴角微勾,皇上也被她的小丫头鄙视了。
“禀皇上,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王夫人拉了唐黛道。
“神医县主?是你?……难怪啊,难怪啊,我说我当初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长得与这王夫人极像啊,真是何处不缘分,该是谁的还会是谁的。去吧,郑爱卿,神医县主,在碗中滴入你们俩的血。”
凤千君看到唐黛,愣了一晌,不由感叹。而贤妃,魏姨娘,假郑月看上唐黛的眼神都满是恨意,原来就是她!
魏姨娘则立即想到前面的唐黛骗了她五万两黄,心痛得滴血,恨自己蠢,说不定自己身上这病就是这个小贱人做的手脚,然后她又假惺惺的替自己治病,将她的家底子都给骗了去,想到这,那盯着唐黛的眼神就淬上了剧毒,比最的毒蛇还毒。
跪在那的唐黛明显的感觉到了那几个看她的眼光,特别是魏姨娘的,唐黛趁凤千君不注意,回头看了眼魏姨娘,眼神里全是得意和挑畔,那毒就是我下的,我就是骗了你的黄金,你能奈我何?来啊,咬我啊!魏姨娘对上她的眼神,恨不得冲上去挠花了唐黛得瑟的小脸,理智告诉她又不能,于是气无所出,半天翻了翻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郑柏也没有想到,原来这神医县主像极了夫人,并不是仅仅是长得像而像,而是因为她就是他与她的女儿啊,神情激动的看了看唐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快步的走到那碗清水前,拿了旁边准备好的刀,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碗中,放下刀,眼神期待的看着唐黛,那神情,就与唐黛第一次与郑国滴血相认时一模一样,看得唐黛想笑又不敢笑,也快步走上前,割破了手指,将血也滴入水中。
这次滴血相认,却是极其的顺利,二人的血滴入后,豪无悬念,一息功夫便迅速相融在一处。站在一旁的桂公公看了,小步跑到凤千君面前禀报。
“皇上,合在一起了。”
“魏姨娘,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臣妇冤枉啊,当年生产,我也晕了过去,醒来后,便不见了女儿,臣妇以为女儿已是夭折了,怎么会知道有人将我的女儿换给了在同一天生产的夫人?!这事并不是我做的,也与我的娘家魏家无半分的关系啊。”
魏姨娘此时已经是清醒了过来,按照计划中的以防万一,已是商量好的说辞开始喊冤,一旁的贤妃听了魏姨娘的说辞,袖中的手松了松。
“王夫人,你可是还有证据,证明当时换了你女儿的就是魏姨娘和魏府的人?”
“这……臣妇……”王夫人没有想到魏姨娘到了这个地步,还会做了狡辩,一时语塞。一旁的凤容若则淡淡的瞥了眼魏姨娘,不见棺材不掉泪。
“禀皇上,这魏姨娘自生了女儿后,便坏了身子,不再能生育。我怀疑,当年她那么巧合的会在同一天与王夫人,我娘同日,且还是同时生产,是她自己服了催产药生了孩子导致自己再也不能生育。因为这实在太巧合了,所以,臣女推断,这当年的以女换女,并不是当场起意,而是有心安排,有谋划的。皇上,请允许臣女为魏姨娘诊断身体,证实臣女的猜想。”唐黛见娘亲语塞,出言禀报凤千君。
“准了。”
“禀皇上,这不公平,如若神医县主替我诊断做了假呢?!这不能让我心服口服。”魏姨娘在这严寒的冬日里已是满头大汗,但还是竭尽全力,不让唐黛当场揭穿她。
“为了对双方都公平,此事往后推一推。小桂子,你派人去谢府将谢院首宣了来,由他来诊断。王夫人,神医县主,你们可还有其他的证据来证明?”凤千君听了魏姨娘的狡辩,为以示公平,只得暂时做罢,桂公公转身出了大厅安排人去请谢院首。
“皇上,民妇能证明。”此时厅门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人在凤容若安排的人陪同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王夫人看到此人,脸色激动,是那接生的稳婆!贤妃和魏姨娘见了,脸色大变,魏姨娘再一次瘫倒在地上,这么久了,真郑月没死,这个老巫婆怎么也没死?贤妃则是在心中又骂了无数遍废物,饭桶,派来那么多人寻不到,说死了。为什么会被对方寻到了?!
“民妇拜见皇上。”进来的老妇跪在皇上面前。
“你是谁?”
“禀皇上,我是当年为王夫人和魏姨娘接生的稳婆。当年,郑家嫡大小姐,就是我被人所威胁抱出了府,民妇有罪,请皇上降罪。”
“有罪无罪,容后再说,你先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给大家听听。”
“那日,也就是十三年前的大年初一,我受王夫人所请,来为她接生,那日的天气,特为反常,暴风暴雨,电闪雷鸣。我当时心下就很是不安,但还是如约来到了郑府。那日,王夫人本来一切正常,顺利,但是却发生了大家都未想到的事,魏姨娘与王夫人同时发作了,但有幸的是,经过我的努力,在半夜,二人都同时生了一女,且皆母女平安。……就在我高兴我又求救了四条性命时,却发现有人竟然避开了将军府中所有的人耳目,将两个孩子换了过来。那些人见我发现了,威胁我,并给我金银,要求我将王夫人所生的孩子抱得远远的,找个僻静的地方弄死,并埋了。”
“但是,我当时也是有了孩子的人,有慈母之心,且我当年曾向我的恩公许诺过,不再做任何坏事,所以我不舍得害死孩子,但又怕被人发现了报复,连家都不敢回,连夜抱了孩子出了京城,往我夫君的家乡而去。我轻功好,几日的路程便到了长安县,那时已是正月初八的凌晨。孩子没有奶水止饿,正哭闹着,我不舍得她哭,就准备给她找个人家放下,就在我正在找合适人家时,路边有一个秀才模样的男子在黑夜中匆匆而行,看上去气质温润,相貌和善,不似恶人,于是,我上前问他何事匆匆这大半夜的赶路,他当时见我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又见我并无恶意,就回了我,说他家的娘子快生产了,他得赶回去守着媳妇生产,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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