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躲在紫雀曾住过的房间里,大气都不敢出,蓝枫从房门外走过,却没想过要进来。
一个时辰后,千羽从房间出来,想必他不会再闹了。
回到正中央自己的房间,不见蓝枫人影,一问婢女,原来是被老爷子叫走了。
晚上,蓝枫回来了,这才想起要给她染头发,二人又闹。
千羽假装愠怒的用丝巾包裹自己的头,捂得严严实实,“你再闹?我真的不理你了啊?”
“啊?真不陪我啊?”蓝枫委屈的低下头,放下紫草,“我真的很好奇:羽儿也是这种紫头发,会是怎样一种景象呢?”
“是不是你中的地狱火毒,才将头发变成了那种紫色?还要瞒我?”千羽娇嗔的瞪他一眼,躺到软垫上。
蓝枫尴尬一笑,伏到她身边躺下,“什么都瞒不过聪明的羽儿!”
她伸出玉手,抚在他的紫发上,湿淋淋的紫发还滴着汗,用布将他的头发擦拭擦拭。
蓝枫很享受她的照顾,偎依着她一动不动,任窗外的太阳温和的照在脸上。
“枫?这些年,你过得很痛苦吧?是什么在支撑你?”
“……”听她这么说,他牵强一笑,“不是怕你担心嘛?现在好了!因为有羽儿的极阴之体帮忙……”
“大人,宋王派人来宣旨了!”卓朗君在房外轻喊。
蓝枫还想对她说什么,微笑着亲了亲她起身。
“知道了!”蓝枫整理衣衫出来,原来宋桓公差遣宫人来传旨,邀请他携夫人一起进宫赴宴,想必是卓朗君将王印归还的原因。
宫人走后,他开始更衣,羽儿很不想去,宋国对于她来说不仅陌生,还有着一些无法抹去的记忆。
禁不住蓝枫的柔哄,她只好勉为其难的更衣,随他去了。
“羽儿你知道宋国的由来么?”马车上,蓝枫逗她说话解闷。
千羽若有所思的望着马车外,听到他问收回思绪,淡淡说道:“略知一二,据说周公辅佐周成王平定武庚叛乱,为遵循‘兴灭继绝’的传统,封殷纣王的庶兄微子启于商朝故地,建立宋国。宋国地位特殊,与周为客,被周天子尊为‘三恪’之一,以奉商朝祖先的宗祀,继承商文化,是这样吧?”
“羽儿博学多才,夫君佩服!”蓝枫牵了她的手说,“那?你可知纣王之武庚,最后的下场么?”
“史书记载他去了北殷之地!这是几百年前的故事了,”千羽靠在他肩膀上,“至于他的下场?肯定不好!史书记载很悲惨!”
“没错,相传武庚是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失掉了军心,终究不能唤起将士的斗志!因而军心不齐,不战而溃,全部瓦解。武庚、管叔被处死后,蔡叔被流放,霍叔遭贬斥。”蓝枫说着,伸手摸摸她的脸,将她靠自己更近些。
她抬眼望着他,若有所思,今天,他莫名其妙讲这些做什么?
停顿片刻,他接着说:“人们只知武庚被降伏,却不知他是有后人的,他的后人与东胡风姓部落的一支结合,让他的血脉延承下去,销烟滚滚的战场,飘荡的灵魂早已被人们淡忘……”
蓝枫幽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千羽似乎明白他的身份了,莫非他的血液里,流淌着商朝王族之血?
“商王朝……纣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千羽的好奇心被他勾起来。
“商纣王子受,也叫帝辛,他天资聪颖,闻见甚敏,才力过人,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抚梁易柱之力!深得其父帝乙欢心!”蓝枫简略的说,“至于后人和史书怎么评价?那是因为:成王败寇,周王朝的诟病而己!”
“后世传他昏庸无道,原来是因为……”千羽心中的不理解,被他这话明朗了。
“不错!帝辛继位后,也是有建树的,他重视扩张领土,便兴拓土开疆之事,发兵攻打东夷诸部落,把商朝疆域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乃至更广,五百年前,牧野之战中,周武王击败商军,帝辛在鹿台自焚而死,商朝灭亡。后世对其评价褒贬不一……”蓝枫的兴趣仍在商王朝的话题上。
千羽静静的听着,突然想起:王兄曾给他讲过纣王的故事来!记得当时,王兄说的话,似乎也和他说的是一个意思?
她仰起头问,“听说纣王的母亲生有三子,前两位哥哥,是她在为妾时所生,生子受时已封正妻,所以,他的血统由此而比其他两位兄长高贵!是这样吗?”
“没错,自商朝以来,尊卑和血统同样重要,嫡庶有别!”蓝枫点点头。
千羽垂下头,她的身份至今仍是个谜,两个母亲都去逝了,她的亲生父亲,难道真是楚王?可楚王也不在世了!黄复将军也去逝了……
说话间,马车就到了宋王宫,宫人带领他们进去,来到宋桓公的长青殿。
王上不只宴请了他们二人,还有好几位大臣和他们的女眷,蓝枫和千羽淡淡行礼后,宋王示意他们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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