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一口饮尽,略带红丝的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嘲讽道:“告诉他们又怎样?牙行本来就是明着买卖人口,实际买卖消息的,当初,大宗主不是吩咐我们,要一切照旧么?既然他有言在先,我们不过是依照规矩办事,有何错?”
老掌柜知道他是心有不忿,张嘴好半天,最后,不再劝了,只感叹一句:“只怕他们真的找绿宗麻烦,到时候,这件事情不能善了。”
赵律嗤的一声笑了,“赵伯,你真以为赵家牺牲掉一切,大宗主就会放过我们?他不过是看在我们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罢了,待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他还会让我们苟活,成为他管理真煌界有失公允的把柄?”
老掌柜眼睛浮上沉沉的担忧。
事实是如此,但,他们势不如人,只能见步走步。
将最后一滴酒,都喝个精光,赵律甩手摔破瓶子,才解气地道:“反正,迟早要死!在有生之年,看见有人给绿宗添堵,有何不好?”
还有一句话,赵律没有说出口的,那就是,如果这夫妻二人从他这边打探消息以后,真有潜进绿宗的本事,这朋友,赵家不惜一切代价,都必须结交下来!
赵律如此打算着,将钱袋子往柜台一放,举步就要进内院。
老掌柜匆匆忙拿了钱袋子跟上去,“少爷……”
赵律头也不回:“钱,不需要再给我了,今日以后,我滴酒不沾。”赵家归顺绿宗以后,他连喝口酒,都让身边的人如此为难。
若不是今日恰巧撞破,他都不知道,原来,大家都到了举步艰难的地步。
停顿一下,他又道:“赵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身后,老掌柜拿着几只钱袋子,老泪纵横。
……
那头,曲檀儿跟墨连城离开牙行不久,便感觉到被人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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