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城府极深,秦远心中暗道。
“兄弟们,都看到了吗?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挟持刘大人了吧?”赵旭冷笑一声,声音着重在“刘大人”三个字上落了落,“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刘大人,而是山匪,他们挖了地道,把好米运出去高价卖给灾区,那些发霉的米就运到粮仓里来,让兄弟们吃了生病,以此来削弱我们的战斗力。”
“好歹毒的心思!”人群中有人怒道,“这群天杀的!”
“真是该死!害了我们的那么多兄弟生病!”
刘士坡快气得疯了,脸色苍白,脑门上的青筋也迸了起来,“大家别信他说的,他们都背叛了朝廷,是罪人,本官是真的,这个人才是假的!”
“如果说这位刘大人是假的,那位那是真的,那不知有什么证据吗?”突然,燕星穹慢慢开口,他说得缓慢,却字字清晰,也给了人足够的思考时间。
他说得并没有错,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依据,不能空口无凭。
“自然有,”赵旭微微一笑,转头看着燕星穹,“燕先生聪明睿智,问的正是关键所在。”
吴大勇把那块令牌往高处一举,大声说道:“诸位兄弟,大家不妨看看,这就是朝廷发放的令牌,就像是我们普通人的身份文谍,这上面清楚写着刘大人的官职,而这块牌子,是这这位刘大人给我的,而不是这位!”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吴大勇说得很对,这东西材质特殊,做工也很特别,是进行密制,其它的人不可能随意仿制,如果他的身份是山匪,那就更不可能了。
“别听他的!这块令牌算不得什么,他们是趁着本官不备,入府偷了本官的令牌!”刘士坡大声喊道。
“不想死就闭上嘴!”赵旭怒道,“废什么话?谁去你的府中偷了?倒是你,偷了这么多的东西,刘大人的官位、权力还有粮仓里的粮食,你可满意了?可过瘾了?嗯?”
他的眼睛里冒火,几乎要忍不住把刀下的刘士坡杀了。
秦远拿过吴大勇手中的牌子,朗声说道:“兄弟们,我秦某人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却是真心实意想在这里干一番事业的,也拿诸位当成自己的兄弟,却不成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所幸,我们发现的并不晚,真正的刘大人也被我们成功的救回,有令牌为证,大家尽可一验。”
人群中有人喊道:“秦大人,咱们信你!”
“对,我们也信,吴大人还有赵大哥,都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愿意相信。”
人声一浪高过一浪,燕星穹的神色始终未改,只是在秦远说话的时候,他的眉梢微微挑了挑。
而此时的五十里外,两匹快马正在奔来,马上之人披风翻卷,像是天边翻涌的怒云,身下的马儿蹄子翻飞,一路狂奔,踏起无数的尘土和残雪,都飞向后飞腾而去,像是起了层层的白雾。
他身后跟着一名侍卫,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前面人的身上,在心里悠悠叹一口气。
还有四十里。
人声刚刚平息,燕星穹轻声笑了笑,众人都愤怒非常,他却轻笑出声,在此时听来十分的突兀。
秦远微眯了眼睛,遥遥的看着他,燕星穹的目光也越过众人,看向她,目光幽深,意味不明。
他笑意微凉,慢慢说道:“一块牌子而己,不过是死的,不易仿制,可不能完全不能仿制,再说,偷,也不是没有可能,用死物来证明活人,有意思吗?”
“燕先生,你什么意思?”有人皱眉问道。
“燕先生!”赵旭冷笑道:“我知道你和刘士坡关系好,交情深,本来没有打算要动你,可你自己要是跳出来,那就怪不得我们了,那我们就完全可以怀疑,你是不是也是山匪?”
燕星穹没有理会他,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在下身在江湖,听说过不少的传闻,长得完全一样之人应该是不存在的,哪怕是双生子也会有细微的不同之处,何况……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其实,”他的目光一转,落在秦远的身上,“要想知道谁真谁假也不是没有办法检验,比如……”
“燕先生,”秦远突然开口,“你是在拖延时间吗?吴大人和赵旭把刘大人从地道的另一端救出来,那里有人把守,吴大人还受了伤,可那些人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善罢甘休,莫非你是想着拖延时间,等那些人来?”
秦远心里明白,这个燕星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自从自己见到他之后,他就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超凡的才能,可越是这样,才越是可疑。
他刚才一开口,秦远就知道,此人一定是知道易容之术或者是人皮面具的,所以他才如此淡定,让众人的情绪都高涨起来之后再说出关于易容的事,会让人达到巨大的心里落差,引起众人的愤怒,到时候他们几个人是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所以,她只能抢先一步开口,让他先失去众人的信任。
燕星穹并不惊慌,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噢?秦大人,何必如此着急呢,是真是假我也不过是一个人,这里人数众多,难道还怕我一个人不成?”
“你一个人我们当然不怕,”秦远说道:“可是,如果有保险的方法,谁愿意冒险?你说你是一个人,燕先生大勇,这人群中有你的人也未可知,或者,你就是如我方才所说,想拖延时间罢了。”
“噢?”燕星穹眉梢微扬,“究竟是谁在拖延时间,秦大人心中应该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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