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干什么?”刘士坡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有些绿,不管这个三姨娘是真是假有何居心,这种感觉总归是不太好。
杏儿哪里敢说真话,刘士坡生性心胸狭窄又多疑,可她又不敢说谎,现在也不知道秦远和浮山先生哪里去了,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这件事情的,若是到时候……
她这一犹豫,刘士坡只觉得怒火更旺,手上的力度加大,痛得她几乎要叫出声来。
“大人,夫人身子不适,这才让奴婢去前院请大人下令让浮山先生来的,夫人……在床上,自然是在等先生来把脉的。”杏儿急声说道。
“哼,”刘士坡冷哼一声,笑意森凉,“是吗?那她人呢?”
杏儿眼睛睁大,清楚看到刘士坡眼中的杀机,吓得脸色苍白,“奴婢……晕了,实在不知。”
刘士坡的手指再次用力,只听“咔”一声微响,杏儿惨呼了一声,这一下竟是把她的骨头捏碎,让她痛得晕了过去。
吴大勇在床前细细寻找,很快发现那只引枕,“大人,您来看。”
刘士坡过去一看,看到破裂引枕中的机关,目光冷若冰霜,吴大勇挡在他身边,说道:“大人,您小心些,这想必是个机关,属下按它一下。”
刘士坡以为他是护主,心中微微一动,他却没有看到,吴大勇看着那机关的形状模样,目光一沉。
吴大勇上前按了按,丝毫没有反应,他叹了口气说道:“大人,这机关布置得甚是巧妙,一旦启用,就立即废掉,现在已然是不能再用了。”
“好,好!”刘士坡气极反笑,对外喝道:“来人!来人!给我挖!”
吴大勇的眉心微微一跳,却没有再出言阻止,好吧……刘士坡自己要把事情闹大,那也不能拦着。
另一个院子中,白温竹让洛九卿平躺,摒除心中杂念,为她快速施起针来,时间紧迫,毒性又凶猛,他必须要迅速又专注。
阳光从窗子里慢慢流泄进来,照不亮男子微沉的双眸,他额角的汗珠晶莹如钻,他却顾不得擦一下,面前的女子躺在床上,微合了眼睛,脸上的面具未除,依稀可见皮下泛红的肌肤,她的眉头微皱,像是在忍着痛苦,一针一针,在阳光下幽冷闪亮,慢慢刺入女子的体内。
窗子里极静,外面一丝动静也无,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洛九卿睁开眼睛,她脸上的潮红也开始慢慢退去,她看了看白温竹,白温竹示意她不要说话。
他的手指轻捻,这么多年行医,名声在外,震动天下,今日的手却有些微微的发抖。
洛九卿看着白温竹的脸,想着他方才所说的话,低声说道:“师父,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白温竹正在起针的手指一顿,他转头看着她,脸逆着光,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只听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不告诉他,到时候……”
“到时候我自己会选合适的时候说的。”洛九卿目光不转,依旧看着他,“师父,答应我。”
白温竹微微叹了一口气,“好。”
洛九卿身上的针刚刚起完,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地面似乎都晃了晃,两个立即一愣,“走,去看看。”
他们两人到了院中,听到喊声震天,空气中飘荡着的呛鼻气味,天空被染红了大片,火光冲天!
洛九卿看着那个方向,和白温竹对视一眼,“三姨娘的院子!”
她说罢转身要走,白温竹急忙拉住她,又让她吃了一粒丹药,这才与她急匆匆的赶奔三姨娘的院中。
院子里已经进不去人,乱成了一锅粥,提水的、救火的、拿着刀枪却发呆的、面容惊恐不知所措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一片火光冲天,阵阵噼哩啪啦的火烧之声让人听着不由得身体发寒,像是骨头被折断,浓烟滚滚直冲上天,让人眼睛发疼,地上的脚印凌乱不堪,水溅出来成了泥,黑乎乎的一片。
吴大勇转过头,看到她,眉头微微一松,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打了一转儿,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一颗心也便放下了。
秦远过来,到了刘士坡的身边,“大人,这是怎么了?”
刘士坡转头看着她,脸色难看至极,声音也有些哑了,“听说你受伤了?可曾有事?”
“属下无妨,”秦远摇了摇头,“倒是大人,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来人,传本官令……”刘士坡咬牙切齿的想要发号施令,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抓住三姨娘,可那明显就是一个骗子,谁知道面具之下的脸是什么模样?
他转头看了看浮山先生,“先生,面具是你揭下的?”
“正是,”浮山先生点了点头,“在下把脉,觉察出脉象不对,便出手试探,最后她见败露,便按动机关伤人,秦大人为救在下被毒所伤,在下趁机揭了她的面具,但最终……还是让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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