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追刺回答道。
他看着凌月的神色,心中明白了几分,“主子的意思很明白,你最好也明白些,不要到时候任务失败,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凌月抬头看着他,脸上戴了面具,看不出神色,只是那双眼睛特别亮,特别冷,“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放心,任务不会在我手里失败的。”
追刺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退缩,“那便好。主子的性子你应该清楚,她为什么会去宫里,你心里没数吗?”
凌月的心头一沉,她知道追刺嘴里的“她”指的是谁,是曾经和自己一起的,现在在皇宫里做着纯嫔的人。
纯嫔对王爷的心思……她也是知道的,王爷是天之骄子,有哪个女不喜欢?冷情……冷的只是对天下男人的情罢了,只要不死,就无法冷了对王爷的情,哪怕需要用命去换。
她重新垂下眼睛,咬了咬嘴唇,“从明天开始,我会生病的。”
追刺听她所说的话,也不再多说什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夜色深浓,凉风刺骨,冬夜冷而漫长。
洛九卿躺在床上,看着从窗外流泄进来的夜色星光,忽然想起那日刚刚到了山寨,与轩辕耀辰在屋顶上看星空时的情景,心中突艰涩以言,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吃了饭开始,她就开始暗自调力冲开身上的大穴,额头上起了细密的汗珠,可她依旧没有放弃。
此事实在太费精力,又接连几日受药物的影响,她开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恍惚间似有人来,轻轻一声叹息,目光温柔纯净,静静的看着她,她忽然心生委屈,会是他吗?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他就不能好好的说,和她告别吗?为什么非要这样?让她对此事一无所知,饱受心中煎熬之苦。
有人伸出手指,干燥而微凉,带着点点的药香,抚了的她额角边被汗湿的发,她慢慢睁开眼睛。
微弱的烛光摇晃,她的视线有些模糊,那人的脸隐在暗影里,看不太真切,可是看轮廓,不像是轩辕耀辰。
她心中一惊,目光刹那间清明,正要开口说话,那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开口。
洛九卿此时才看清楚,竟然是晏大夫,她心中疑虑未去,眼神带着审视,低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晏大夫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答言,而是抬起手,掀开脸上的面具。
烛火微黄,映着来人的脸,洛九卿看着他呆了呆,眼角有晶莹的光芒一闪。
“师父……”
白温竹为她抹了抹泪,重新把面具戴好,微微笑道:“好了,别哭了,真是越发出自息了,竟然会哭鼻子了。”
“师父,你快给我解开穴道,”洛九卿三两下抹干了泪说道。
白温竹犹豫了片刻,目光也微微一沉,看着她说道:“你应该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所以……”
“我知道,”洛九卿点头,“所以,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卓良,不足以让他这样戒备小心,除非是有了更严峻的情况,我不会贸然行事,我会顾虑自己周全,可是,我必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能只被动的等待,我得做些什么为他解忧才是。”
白温竹的心中稍安,洛九卿要是上来就保证什么都不做,他才会不放心,现在这样说,倒是真心话,他点了点头,知道他就算是不解,她也会拼力自己冲开,早晚都是如此,何苦看她伤害自己?
白温竹伸出手,为她解开了穴道,手指顺道在她肩膀处一带,两股温热如泉水的内力缓缓入了她的经脉,让她立时精神一振,多日来的疲倦、酸软都如潮水般退去。
“师父,”洛九卿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白墨传信通知我的,我当初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们两个人每人一件信物,让他们在紧急时刻传信予我,几日前我接到消息,知道你们竟然遇到了卓良,这才急忙赶来。”
白温竹的话让洛九卿心中疑惑更深,这么看来,是白墨在出发之前就通知了白温竹,轩辕耀辰应该是不知道的,白墨也是担心自己才这样做,那么,白墨和墨白去了哪?他们两人还有冬灵,是和轩辕耀辰在一起吗?
“小卿,”白温竹看了看阁楼的方向,“你听我说,我得先下去了,就是上来看看你,担心你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安王的暗卫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只能迷倒那位大夫片刻,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会跟在你的周围,你且稍安,事情总会清楚的。”
洛九卿点头同意,白温竹又塞了一个药瓶给她,这才转身轻步离去。
她握着药瓶,心中百感交集,大家都在顾虑着她的安全,只是方式不同而己,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让人温暖又觉得心酸。
不用再费力冲穴道,她吃了一粒白温竹给她的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这一夜,养精蓄锐,睡得极好。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就有了动静,声音很轻,阁楼上的翠儿也轻步下来,在洛九卿的床前看了看,又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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