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万里那个一,他立时有些坐不住了,起了身想着去找娜丹,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边总是有意无意的跟着几个侍卫,他的心越发慌乱起来。
察哈图的心也不是一丝紧张也无,他目光一扫,看到那边闷头喝茶的阿尔其,想着钱庄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心中越发烦乱,快步过去,让左右人退去,低声说道:“舅舅。”
阿尔其抬起头来,看到察哈图心头一跳,“怎么?有空招呼我了?”
阿尔其说完,身子就不由自主的直了起来,说上一句玩笑话已经是极限,他敢再有别的造次了。
察哈图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跟我说说,那天晚上的走水究竟是怎么回事,损失有多少?”
阿尔其的心头一跳,把茶盏放下,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事说起来也怪我,我那天晚上有些头疼,一到时间便走了,往常的时候都是我最后走,检查一下各处,就是那天早走了一下下,结果……谁知道竟然闯出如此大祸!”
“霍普和那日松还没有出来,”察哈图见阿尔其也说不出什么来,便开始诱导着他往下说,“他们两个的性子我也有些担心,平日里你们三个在一起,谁和谁的关系更紧一些?”
“这……”阿尔其也不是个傻的,知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搞不好是要陷人于死地的。
“舅舅,你是我的舅舅,我有什么事情是先找您,难道还能先找他们不成?”察哈图展开温情攻势,他总觉得这次钱庄事件有些蹊跷。
“前阵子霍普和那日松的确是闹了一点矛盾,两个人差一点吵起来,当时被我劝住了,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我以为事情结完了,不算什么大事的。”阿尔其愁眉紧皱,“你的意思不会是怀疑……”
“我没有怀疑什么,”察哈图摇了摇头,其实他心里就是有些怀疑了,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呢,没有和你一起来?”
“没有,我来了之后先看了看你母亲,所以没有和他们一起来,说来也是奇怪,方才午宴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们,不会是没有来吧?”
察哈图此时心里已经十分不满,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
他的目光一掠,随后又一想,或许他们是不想把自己置在风口浪尖上,今天来的不少官员都是他们的客户,现在付之一炬,来了之后难免不会引起众怒。
他想此处,也就由他们去,先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结束了再说。
今天是世子订婚,马车出入比往时多了许多,有的出去采买,有的是官员和女眷的车,来来往往,根本查不过来,所以,也就没有人发现,洛临书等人已经混在这些人中,由洛九卿和轩辕耀辰分批安插在了各处。
紧张但是一切有序,与当初所设想的一般无二,阿晋也来了,他的气色看起来好不少,有了白温竹的药,无异于灵丹。
太阳渐渐西沉,最后一线光线也被黑暗所吞没,天边的星子微闪,像一双双躲在暗处的眼睛,月光朦胧,笼罩着皇城。
各院中挑起了气死风灯,夜宴终于就要开始,一大段南疆特有的舞蹈把气氛推到了高潮,如夫人早早让阿尔其担任司仪,众人都到了最宽阔的小广场上,黑萨也出了关,穿了一身黑色的宽大袍子,上面绣着不少的奇怪花纹,头上的帽子插着鹰毛和其它鸟儿的彩色羽毛,在夜风中轻轻抖动。
洛九卿和轩辕耀辰穿着普通的侍卫服饰混在人群中,看着黑萨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双眼睛阴冷如蛇,冷冷的扫视着众人。
“世子、世子妃到!”阿尔其一声喊,在夜色中传出很远,众人都停止了说话声,转头看着那一对男女慢步走来,男的身穿深蓝色南疆服,头上戴着帽子,褐色的发梳成许多的小辫披在脑后,古铜色的肌肤看上去结实饱满,眉毛微短,深棕色的眼珠冷光闪动,微厚的嘴唇紧紧抿着。
众人突然有些压抑,脸上的笑意也不知不觉间淡去,总觉得察哈图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完全不像是办喜事的样子啊。
梅依兰身穿大红色的衣裙,衣领、袖口、腰带、裙摆都用金线细细绣过,脚上的鞋子也是大红色,露出金色的勾边,她的头上戴着赤金八宝琉璃头面,在灯光下更是华彩闪闪,耀人的双目。
她的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感觉着察哈图似乎并不太高兴,手心里慢慢沁出微凉的汗来,四周的声息皆无让她更加不安。
“好,接下来,叩拜萨满!”阿尔其朗声叫道。
黑萨的目光一闪,伸手拿起一把香来,递到梅依兰的手中,他沉声说道:“我已经算过,萨满的意思是,这一把香由小姐来执最为合适。”
梅依兰心头一喜,这可是荣耀,她欣喜的接过,此时心中不安略微退去了一些,抬手在烛火中点燃了香把,又叩拜了几次,这才双手插入香炉中。
香气袅袅,升腾而起,淡淡的白色香气如雾,在众人面前慢慢挥散。
此时,黑萨拿出另一把香,双手递给察哈图,“这一把香,给世子,世子,请。”
有心思活络的人此时咂摸出味道来,方才黑萨把香给梅依兰的时候,说的是“小姐”,而不是“世子妃”,现在对世子说的却是“世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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