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没有开口,女子已经提了灯笼慢慢走了。
洛九卿仔细的看着,那个男人始终没有上来,他在那里站了许久,似乎叹了一口气,随后听到一声微响,他走了下去,地面又慢慢合上了。
洛九卿望着女子远去的方向,她提着灯笼,孤单前行,转头和墨白打了个手势,两个人一起跟了上去。
女子走得并不快,但上去十分熟愁这里的地形,她走的地方偏僻少有人出现,一路通过客栈,直走向后门处。
洛九卿觉得这个客栈内有乾坤,不像是一般的客栈布局,倒有几分像大宅,女子走到后门,左右看看无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客栈后面是一条小街,像是后巷的样子,她吹灭了手中的灯笼,就着天上朦胧的月光往前走,片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条大街。
依旧像是一处宅子后门,女子抬手在门上拍了拍,不久,便听到里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打开了门。
女子闪身走了进去,洛九卿没有再往下跟,她带着墨白绕到了前面,这座宅子也很大,门前灯笼高挑,门楣上挂着黑色的牌匾,上面写着两个金灿灿的大字。
张府。
洛九卿微微挑眉,想起之前在酒桌上,众人谈论时提到的那个“张大户”,她心中一动。
墨白在一旁问道:“主子,要不要进去瞧瞧?”
“暂时不用,”洛九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女人能够独自跑出来与其它的男人会面,就说明今天晚上的府中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没有顾忌就没有意思,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收获。走吧,回客栈去。”
“是。”
两个人回了客栈,白墨还在房坡上,看到洛九卿回来,便说道:“主子,这边一片安静,没有什么异常,那个家伙也没有再出现。”
“噢?”洛九卿想起那个站在地面下的男人,总觉得似乎有几分熟悉之感,可惜,他没有出现,声音也因为在地底下而有些变化,并不太真切,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总是有些不太对。
莫非……那个人和赫明风的药罐中被人下药有关吗?
她微微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能凭空猜测,还是要有真凭实据才好,不过,这两天恐怕是走不了了。
一夜安然无恙,次日清晨,洛九卿吃罢了早饭,起身去赫明风的院子。
赫明风这几日每天都按照洛九卿所说的内功心法练习,再加上白墨的药调理,已经明显见好,气色也好了许多,只是他的伤病到底是陈年旧病,在体内聚集了多年的毒素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吃上几副药就能够治好的。
赫明风自己心里也明白得很,现在能够有这种成效,他已经十分感激。
看到洛九卿来了,他立即起了身,张鹏安也迎上前来恭敬的施了礼。
洛九卿摆了摆手说道:“大家不必多礼,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公子,今日感觉如何?”
“已经好多了,”赫明风回答道:“公主教在下的心法很有用,感觉体内的气息畅通了许多,经脉也开始在修复,还有白兄的药,大家为我辛苦忙碌,真是于心不安。”
“不必不安,”洛九卿浅浅一笑,“答应你的事,我们自然会做到,无论是治好你的伤病还是助你救回母亲,都是我们说好的事。”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我要和公子商量一件事。”
“有什么事,公主请讲。”赫明风立即说道。
“关于昨天晚饭的时候,酒桌上那些人议论的事情,想必公子也听到了,我的意思是,暂时留下来,把事情搞清楚,公子放心,不会耽误太久,最多两天的时间。”洛九卿如实说道。
“没有问题,”赫明风点了点头,“关于行程的事,公主安排便是,这些大家都辛苦了,休整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洛九卿看着他,慢慢说道:“留下来,并不是为了休整。”
看到她的神色严肃,赫明风不禁一怔,他隐约感觉到,洛九卿要留下来似乎和自己有关,“那公主的意思是……”
“公子,实不相瞒,自从那日离开京城,宿在郊外的那天夜里开始,有人就盯上了我们,夜夜在你的药罐中下药。”洛九卿声音平静,对于赫明风和张鹏安来说,却无异于石入水中。
张鹏安立即忍不住说道:“竟然有此等事?是什么人?”
洛九卿摇头说道:“目前还不太清楚,公子放心,我既然发现了,你的药就是安全的,只是一时间不宜打草惊蛇。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昨天夜里那个人没有来,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这个客栈,那个张府,让我觉得十分不寻常,这才是我要留下来的原因。”
听到她这样说,赫明风站起身来,拱着手,脸色凝重道:“公主,有劳公主处处为在下考虑辛劳,实在过意不去,请受在下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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