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墨在一旁笑道:“您前些日子在拓拔,后来又忙着周柏青搞出的那些事儿,冬灵可没有闲着,安王殿下身边的张培忠负责整理城郊的那些穷苦百姓的资料,因为当初这事儿您也是知道的,冬灵就自告奋勇去帮忙了。在那儿认识了一个婆子,正巧是在宁王府里做事的。”
洛九卿听着白墨的话,理清了这里边的关系,她点头说道:“那你去安排吧,宁王府的事儿我来问冬灵。”
“是。”白墨转身走了。
洛九卿看了看冬灵,端起茶来喝了两口,“资料整理的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了,”冬灵说道:“张培忠做事很认真,大部分都是他在做,奴婢也就是帮着处理一点琐碎的事情而已。”
“嗯,”洛九卿又问道:“那那个婆子是怎么认识的?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不知道的,”冬灵急忙说道:“张培忠和奴婢每次去的时候都是换过装的,他说他经常在安王殿下身边,奴婢在您的身边,怕被人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从第一天的时候我们就是换装的。”
洛九卿没有答话,冬灵又继续说道:“张培忠说,奴婢是个女子,出现在那种鱼目混杂的地方总不太安全,所以奴婢每次都是女扮男装,那个婆子也是因为有一次下雨差点摔倒,张培忠眼疾手快救了她,我们才认识的。”
洛九卿听着她一口一个“张培忠说,”心里慢慢估算着,自己是不是该备嫁妆了?
“那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哼,”冬灵冷哼了一声,说道:“公主,您当初说的真是不假,嫁过去也未必就是好日子,也不见得就是圆满了,真是果然如此。大小姐心心念念想要嫁到宁王府去,可是据说……从大婚到现在,宁王世子只……”
冬灵的脸微微一红,声音也低了几分,“只在她的房中过过一次夜,而且还是酒醉了之后,宁王妃也不太给她好脸色,话里话外责怪她拢不住世子的心呢。”
洛九卿冷声一笑,“拢不住心……轩辕佑泽,有心吗?”
冬灵咬着嘴唇,半晌说道:“该!谁让她当初那样,哼,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洛九卿没有说话,是啊……自己处心积虑做出的选择,能够怪得了谁?
她此时担心的不是洛霓裳会怎么样,而是宁王府,这阵子一直在忙其它的事,忽略了宁王府,现在的宁王府,似乎太安静了些。
这究竟是宁王在明哲保身,想要置身事外,还是因为本身就在漩涡中心,做出的假象?
一切,都不能匆忙的下定论,更不能只看表面。
洛九卿转头对冬灵说道:“关于京郊百姓的事,是件有利于民的大好事,还是要继续做下去,我这边就放你的假,若是张培忠邀你前去,你尽管去就成。”
“可是,公主……”冬灵有些犹豫道:“奴婢还想好好的伺候您……”
“我这里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并不见得时时在府中,你放心去做,没事的,”洛九卿说着,微微笑了笑,“又不是把你打发走,不用你伺候了,紧张什么?”
冬灵的脸又是一红,她垂下头去,低声说道:“是。”
洛九卿慢慢饮着茶,想着还是要好好的打听一下张培忠的底细才是,冬灵是自己身边的丫头,这丫头心思耿真,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可不能就这么草率的把她给嫁了。
洛九卿在府里度过了半天的悠闲时光,下午白墨就打探来了消息,广汇钱庄的老板姓郑,是十一年前来到京城的,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开了这个钱庄,十年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也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在当地的口碑也算不错。
白墨汇报完,又继续说道:“主子,属下安排了两个人监视,有了消息随时来报。至于那个姓郑的,要不要安排两个人混进钱庄里去当伙计之类?”
洛九卿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还不太明朗,不要急于一时,有人暗中监视便好,其它的还不要跟得太紧。”
“是,属下明白。”
洛九卿想着,这个广汇钱庄已经开了十年,到底是那个给出消息的人无意中选择了那里,还是因为它本身就有问题?
如果真的是这个钱庄本身有问题,那么它已经埋了十年之久,单是这个沉得住气的心性,就足以让人心惊。
往往这种人,是格外的小心谨慎的,所以,洛九卿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不能惊动那位姓郑的老板。
此时,墨白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宫中传来消息,太子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可以下床到院中走动了。”
“噢?”洛九卿挑眉微微一笑,“看起来想让慧锦皇后相信那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都不行了。”
“正是,”墨白冷笑,“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一方面因为那个新晋的贵人焦头烂额,一方面还要想着如何把那瓶药拿到手中。”
“让她自己乱去,”洛九卿说道:“你们先休息休息,对方乱起来的时候就看热闹,等到乱成了一锅粥,再伺机下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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