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侧首看了看他,“王爷自己过来看,这样更真切些,我也有话要对王爷说一说。”
轩辕闵浩犹豫了一下,洛九卿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没有笑意的笑了笑,“现在这种时刻,王爷还拘泥那些虚礼做什么?你既是真心待她,只求她活着、安好,现在又何必想得这么多?”
轩辕闵浩面上一红,大方的走上前,看着包扎着小腹的郭轻荷,空气中还有血腥气,床边的水盆里的水也是淡淡的浅粉色,还有几块方帕,也都洒了血。
那鲜红的颜色灼着他的眼睛,他咬了咬牙,“公主,不知轻荷现在……”
“她的伤口我处理好了,”洛九卿回答道:“但是那根铁棍插得很深,上面还有一些铁锈,这些都对伤口不利,所以,接下来要面对是的一个高热期,如果能把这个阶段熬过去,那么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轩辕闵浩的眼中泛起疼惜之色,他上前轻轻握住郭轻荷的手,“一切拜托公主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我就算豁出命……”
“郭小姐才是真的豁出命,”洛九卿看着沉睡的郭轻荷,语气中含了几分敬佩,“她那义无反顾的一插,铁棍入身体极深,可见当时是存了必死之心的,宁死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王爷,”她转过头去,看着轩辕闵浩眼中的震惊神色。
“还有一事,我要如实相告,王爷自行定夺思量。”
“什么?请公主明示。”轩辕闵浩说着,看着洛九卿沉冷的眸光,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不禁在心中默念,只要……只要郭轻荷能够康复,能够好起来,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他抿住呼吸,强压下猛烈的心跳,听洛九卿说道:“郭小姐的伤口太深,恐怕会留下伤痕。”
轩辕闵浩的心一松,原来是这个,留下伤痕又有什么大不了?别说只是在腹部,就算是在脸上,他也不觉得什么。
他的那口气还没有松完,只听洛九卿又继续说道:“还有,郭小姐伤在小腹,以后……对于生育子嗣方面,恐怕……”
轩辕闵浩刚松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的眸光微微变幻,似此时天边翻涌云层,“公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洛九卿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说道:“她以后恐怕不能为王爷传续香火。”
轩辕闵浩的眉心跳了跳,随即慢慢的一笑,手指轻轻握着郭轻荷的手,语气沉稳而温柔道:“这算什么呢?我本来想娶的也是轻荷而已,想着与她共度一生,白头到老,能有个孩子随欢膝下,自然是好的,可是,如果没有的话,那也是上天垂怜,让我们两个互相扶持,安静的恩爱相守到老,我很满足。”
洛九卿极受震动,没有子嗣,对于许多男人来说,都是无法容忍之事,别说他这样尊贵的身份,皇子王爷,就算稍有富余的百姓之家,若是娶了妻生不出孩子被休掉也不在少数,最好的结果就是娶房妾,妻忍气吞声,什么话都不能说。一旦说了什么,男人也只会一声冷笑,谁叫你自己生不出孩子的?
洛九卿想到轩辕闵浩可能会不太在意,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坚决,说得这样干脆,而且字里行间的意思是,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再娶妾、通房之类的,一心只想与郭轻荷一人白首。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洛九卿轻轻笑了笑,她发自内心为郭轻荷高兴,“王爷能这样想,永安实在佩服,想必郭小姐醒来之后也会被王爷所感动。”
听到最后一句,轩辕闵浩拱了拱手,认真的说道:“公主,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公主能否答应?”
“你说。”洛九卿回答道。
“关于这件事情,还请公主不要告诉轻荷,我怕她心理会有负担,我不想让她觉得亏欠我什么,只要她平安快乐,在我身边安然度过一生便好。”
洛九卿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涌起几分暖意,“王爷所说,永安照办便是。”
“多谢公主。”轩辕闵浩再次施了礼道。
洛九卿看了看窗外,似乎没有轩辕耀辰的影子,便低声问道:“安王呢?”
“五哥去了关押轩辕兆郢的地方,想必此时更在询问今日之事。”轩辕闵浩在提到太子轩辕兆郢的时候语气明显冷了下去。
“……”洛九卿微微点头,她没有想到轩辕耀辰的性子竟然还这么急,她拱了拱手说道:“那我也去瞧瞧,记住,时刻注意看着郭小姐会不会发高热,若是有,立即差人去找我便是。”
她说罢,身形一闪,走到廊下问了问关押轩辕兆郢之处,快步向着那里走去。
轩辕兆郢被轩辕闵浩一下子打晕了,醒了之后便觉得头痛不目,眼前的金星直冒,像是在漫天飞舞,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抬手抚了抚额头,这一抚额头之扌,才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他心头一跳,急忙转头去看,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嬷嬷,身边墨绿色的绣花坎肩,上面的较案精致,绣得极好,不像是府中人的手笔,倒像是宫中的。
他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未问出口,环顾四周发现他所处的屋子中四面都是墙,上面空荡荡的,一点装饰之物也无,房间里也没有什么摆设,只在角落里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桌子上空无一物,静静的等在那里。
轩辕兆郢刚要起身站起来,忽然听到有人冷声说道:“太子,这一觉睡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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