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没有撒谎!
这药水果然灵验!
“小恒子!你还有何话说!”瑞公公的声音一厉,怒目注视着小恒子。
小恒子的腿一软,“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眼睛盯着自己变了颜色的手指,嘴唇颤抖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快说!是谁指使你的!”瑞公公到底老辣,他立即就想到单凭一个小太监没有这种能力也没有这种胆量。
“奴才……”小恒子听到这句话反而像是稳定住了心神,惊慌的眼神也慢慢的变得坚定起来。
“没有人指使奴才,”小恒子俯首贴着地面说道,“是奴才自己的主意。”
“你自己?”瑞公公冷声一笑,“你骗谁呢?且不说你没有这份胆,就说你的毒药,你从哪里弄来的?又为何这样做?说!”
小恒子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从下面传来,“奴才……是从外面买来的毒药,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反正是能把人毒死的。奴才是用来毒别人的,奴才没有背景,经常受人欺负,本来想着出一口恶气,没有想到……竟然毒到了皇上,奴才罪该万死!请公公处死奴才!”
瑞公公微眯了眼睛,他虽然知道小恒子说得多半是假的,但是现在他却是像咬死了一般,拿出必死的心态来,这倒让一时间有些难办了。
洛九卿冷眼瞧着,她一言未发,自然也知道这小恒子说得是假的,只是他不肯开口,想必是有短处被人握在手里。
她想罢多时,对小恒子说道:“小恒子是吧?照你所说,你是无心之过,但你害的人是皇上,你可知道,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小恒子的肩膀微微一抖,他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咬了咬嘴唇说道:“是,公主说得极是,只是……奴才贱命一条,家中早已经没有什么家人亲戚,只怕也能用奴才的一条贱命来赎罪了。”
“家中无人?”洛九卿忽然一笑,她并没有再往下说,但是那笑意,看在小恒子的眼中,却是似另有深意一般。
小恒子的心头一跳,上前跪爬了两步,说道:“请公主下令,奴才甘心赴死!”
“好吧,”洛九卿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墨白端着那盆水往一旁退去,只是突然间不知道怎么的,脚下似是一滑,手中的盆被一歪,里面的水“哗啦”一声,倒出了一多半。
“啊!”
周围有几个人毫无防备,有人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众人也都是一愣,急忙寻声望去,只见有两个官员被湿了靴子,还有一人被湿了衣裙。
洛九卿也是一诧,怒声说道:“怎么做事的?如此毛手毛脚?”
墨白急忙跪下请罪,低声说道:“请公主责罚,是奴才冒失了。”
“本公主责罚你什么?还不快给几位贵人赔罪!”洛九卿怒道。
墨白急忙对那三个被水弄湿的人说道:“两位大人见谅,云贵人海涵。”
众人见此人衣着不是普通的侍卫服饰,而且见他对洛九卿的态度,都知道他的身份不低,不是一般的下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都不想计较。
两位官员都连声说道:“罢了,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如此。”
云贵人的脸色却是一白,墨白抬头望去,目光忽然一凝,声音沉静却是清晰道:“云贵人,请问您手上的痕迹是什么?”
云贵人的手紧紧相握,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没什么,方才在后殿不小心弄脏了而已。”
“噢?”墨白微微翘了翘嘴唇,“能否让我一看?”
“大胆!”云贵人突然一怒,眼睛怒视着墨白,“你不要得寸进尺!就算你是永安公主身边的人又如何?我怎么说也是贵人,如何轮得到你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跟着呼吸一紧,几位感觉敏锐的官员都忍不住飞快的想到,或许……此人摔得并不是巧合?
墨白却不理会云贵人的怒气,他伸出手,闪电般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冷声说道:“在下并没有轻薄之意,想必云贵人心中有数!”
他说罢,把云贵人往洛九卿的面前一拉,云贵人一个娇弱女子,如何是墨白的对手,一个站立不稳就被他拉到了洛九卿的面前。
“公主,请看,云贵人的手上,有与小恒子一模一样的痕迹!”墨白的话像石头一般,砸在在场人的心上。
洛九卿的目光轻轻一瞄,嘴角的笑意如刀,她轻声问道:“云贵人,不如你解释一下,你手上的这些痕迹是从何而来啊?”
云贵人的手腕被墨白握着,葱白般的指尖那鲜明的紫色分外清晰,像尖锐锋利的针一般扎进众人的眼睛里。
云贵人的脸色苍白,越发显得眼睛漆黑如墨,她最初的惶恐已经退去,隐约有恨意如滔天的怒浪一般涌来。
她用力的一挣,墨白松开了她的手。
云贵人冷声一笑,她慢慢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微笑着问道:“就算我的手上有痕迹,那又如何?单凭这个东西,就认定我是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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