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冷气就跟空调似得,嗖嗖的往外冒着。
我缩着脖子有心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姚娟骂骂咧咧的骂完,我才开口问她:“不是说奶奶不行了吗?你们把我叫回来就是让我听你们骂我?”
抱着石头的姚娟回头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呛声道:“老不死的就在隔壁,怕是过不了今天晚上了!”
“正好今天晚上没人守夜,你过去守夜,什么时候老不死的死了什么时候你再回去!”
“对了,我听你在学校找了份兼职,工资还不错,钱呢?”
“没钱!”
看着姚娟伸过来的手,我没好气的堵了她一句。
也不管她什么德行,就转身离开。
跑到之前我奶住的房间发现房门是锁着的,我就在院子里找,最后在厨房里发现我奶。
掀开门帘,一股子屎尿味扑鼻而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我摸索着找到灯绳,把灯打开,就看到坑上猫着腰躺着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太太。
昔日里我奶多威风,我才多久没回来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我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恐怕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进屋把窗子都打开散着屋子里熏死人的味道,利落的收拾着屋子
这厨房其实以前是个牛圈,后来不养牛了就改成了放杂物的屋子。
我爸刚和姚娟结婚的头几年,姚娟和我奶的关系还不错,吃喝什么都在一起,我奶有什么东西都惦记着姚娟。
姚娟也是有什么东西都惦记着我奶,明明是婆媳,村里人都说我奶好福气,这媳妇比女儿还好。
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两个人突然闹翻了,姚娟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着非要分家。
那时候的农村人离婚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况且我妈刚死没多久,这姚娟就进门了。
本来他就被人戳脊梁骨,要是再离婚了,那我爸就没脸面在村子里混了。
一向听话的我爸为了姚娟头一次和我奶抗议,好像那一次我奶还把我爸给打了。
总之,最后就是分了家,家里的田地存款什么的都被姚娟拿走,我奶就给分了这么一间房子。
我奶和姚娟的事情都是我从村里小孩那听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做这些的时候,死鬼就在窗户边站着,就跟跟个隐形人似得,要是不特意注意,压根就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屋子里站着这么一大尊佛,我就不想注意都不行,擦了一把干净的椅子给他,才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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