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薇薇这才注意到头顶的确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往上看,只见树梢有只鸟巢,透过树叶缝隙,隐隐能看到一只黄鹂的尾巴,此时它正站在鸟巢边沿上。
“来人,把我的弓箭拿来,看我把这鸟给射下来!”太子婴朝旁边侍从喊。
随行一位公子便说道:“这黄鹂鸟可极难射中,不过兄长箭术一向了得,应是没问题。”
韩薇薇不搭话,她清楚太子婴好表现的习性,也知道这个和她同龄的哥哥最能说好听的话,他已经说了鸟难射中了,到时候就算太子婴没射中,也不会丢人。
只是可惜这好看的鸟儿。
正当侍从拿着弓箭往这儿走时,几声尖嫩的鸟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鸟叫和刚才的有所不同,好像是雏鸟的声音,她再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之前看到站在巢沿的鸟儿是在喂鸟巢内的幼鸟。
侍从将弓箭呈给太子婴,韩薇薇连忙道:“哥哥,还是算了吧,这鸟巢里有没长大的幼鸟,黄鹂还在喂它们呢。”
太子婴听后大笑起来,“你们女人可真是想得多,管它幼鸟成鸟呢,还不都是鸟。”
“可是……”
“行了行了,大不了我射完大鸟再把它这窝给端了,这总行吧!”说着就站起身来去搭箭。
其他人都跟着笑了,一边说着什么“妇人之见”的话,一边站起身来去看太子婴射黄鹂鸟,韩薇薇真不忍心看着好端端的一窝鸟在自己面前只剩尸体,却又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魏珩也站了起来,却看了眼身后,在太子婴准备放箭之际突然问道:“这园子里是有兔子吗?”
太子婴一愣:“兔子?”
魏珩说道:“方才我似乎见着一只兔子从树后跑过去了。” 太子婴一听之下大喜,“我知道了,一定是园子后面山林里的兔子跑过来的,对了,这时候里面的野鸡野兔一定是鲜嫩肥美,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碰上狐狸什么的,公子,要不我们去后面林子里打猎吧!
”
魏珩回道:“只是我因箭术一般,所以平常并不带弓箭在身旁……” “那没事,我这里有好几把弓箭,要不我们这几个人一人一把,去林子里转转来个狩猎赛?”太子婴自诩骑射不错,自己的几个兄弟都不如他,现在魏珩又说箭术一般,那必定是自己最佳了,一时之间
兴奋不已,见大家没有异议,便立刻让人去备马备弓箭,又琢磨起了彩头,等东西一备好,就招呼一行男子往园子后的山林里去了。
他似乎早已忘记了黄鹂鸟的事,其他人也不再关心。
韩薇薇抬头看看那只安然无恙的鸟巢,不由朝远处的魏珩投去一眼。
他是无意,还是有意?这里常有仆人往来,树木稀疏,少有杂草,真的会有兔子过来吗?
男人们离开之后,这园子又恢复了平静。
韩薇薇在荷塘边继续坐了坐,摘了几只荷花,随后又和竹儿一起摘了些桃,往园子里逛了逛,似乎就有些无趣了,听这里的仆人说园子后的山上遍布野花,便动身往园子后去。
打猎的山林要往左边走,而她往右边去,果然看到大片的野花,以及不知从何处来,顺流而下的山间河流。
她欣然前往,采了一大片野花,又蹲在河边看鱼,后悔没带鱼竿来,随后就在河边石头上坐了下来,脱了鞋袜将脚放进清洌的泉水里,舒爽无比。
太阳很快开始偏西,他们还要吃晚饭,还要乘车回去,料想山上那群人应该也不会太晚回来,所以坐了一会儿她便起身准备离开,谁知道穿鞋的时候手一松,将鞋给掉到水里了。
她连忙去捡,然而水流速度太快,等她伸手过去时鞋子已经顺着河流漂下去老远。
韩薇薇呆在了石头上,看看远处再也追不到的鞋子,再看看自己的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回去。 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确定没办法后她便站起身来一脚穿鞋一脚赤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就觉得受不了,这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子以及各种杂草,石子有很多尖头的,杂草很多带刺的,还有不时爬过的
蚂蚁以及其它小虫子,她只好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到园子里。
就在她走得脚疼时,远处出现一个人影,身材修长,白衣翩翩,一眼就能认出来那竟是魏珩。
是他,他怎么来了?
魏珩的行路速度比以往快很多,不一会儿就到河边,与她对视之后见她安然站在原地才放慢了脚步,走到她面前来。
她赫然发现他手上拿着自己掉了的那只鞋子,虽然湿漉漉的,但那确实是自己的鞋子没错。
“不知公主是否无恙?”魏珩有些着急地问。
韩薇薇点点头,“我……我很好。”
魏珩松一口气,随后道:“你哥哥他们已回庄园,见你不在,便让人至后山找你,我在园子河边无意间看到这只鞋子,认出是公主所有,怕公主在水边有什么意外,所以即刻赶来,公主无恙便好。”
原来是这样……她垂头道:“谢公子,我就是……不小心把鞋子掉水里了,正发愁不好回去。” 魏珩看看手中的鞋子,“鞋已在水中浸湿,只怕穿起来会有不舒服,公主先穿回去,待会回到园子问问是否有替换的鞋子。”说着,他将鞋子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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