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舍不得你,你既舍不得家人,那么,我便允你一块带走。
如此,上官九族便要做刀下亡魂。
而这一切,上官靖羽一直被蒙在鼓里。萧东离不许任何人在她跟前嚼舌根,谁敢多说半个字,他就会让谁人头落地。
握着沉甸甸的传位诏书,明天就是上官家的末日。
萧东离彻夜难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青墨疾步进门,“三爷,出事了。”
“何事?”萧东离心下一怔。青墨深吸一口气,“年大将军谨遵先帝遗诏,查封了整个相府,如今开始拘捕上官家所有宗亲。现在,估计六部衙门的牢狱都关不下了。明日三爷登基,那么这些人就会成为新王朝的血洗之祭礼。年大将军
,必定不会放过上官家。”
一山不容二虎。
谁都不希望,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能一举铲除干净,自然是求之不得。何况,年世重的手里还有先帝遗诏,如此一来更是明目张胆的置上官家于死地。
“放肆!”萧东离快速出门。
“三爷,年家军已经占据了整个东都,咱们的人都在城外,如果交战--”青墨跟在萧东离身后,“会殃及东都百姓。更重要的是,咱们兵力悬殊。何况,八皇子在年大将军手里。”
萧东离顿住脚步,身子陡然僵住,“你说什么?八皇子在他手里?”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三爷要保住上官家,那么年大将军极有可能,扶持八皇子登位,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的赢家还是他。”青墨深吸一口气,“三爷,请三思!”
“甘州情形如何?”萧东离冷问。
青墨摇头,“这两日是绝对赶不到的。”
萧东离就站在皇宫的制高点,俯瞰着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可是现在,他只看见骚动,俨然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一个人站在那里,独自承受着高处不胜寒的冷寂。
上官家到底保不住了!
那一夜的夜,尤为漫长,好冷。
上官靖羽沿着盘旋的台阶走了上来,手中拿着披肩,“爷,夜里天凉,怎么不回去睡呢?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又有什么趣?”
萧东离转身看她,也不说话,任凭她温柔的将披肩与他披上。下一刻,他忽然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恨不能揉进血肉之中。
“怎么了?”她的声音稍稍轻颤,“你们今天--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我爹--”
“阿靖,你说你不喜欢我做皇帝。”他声音沙哑。
上官靖羽抬头看他,笑得微凉,“可你已经是皇帝了。”
“不,我后悔了。”萧东离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她。双手捧起她的脸,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脸上的肌肤,“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遇见你的时候,你不也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吗?”上官靖羽羽睫微垂,“我早就说过,什么富贵荣华,于我而言都不重要。只要我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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