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将至,太子之事拖不得。”上官凤放下手中的笔,“你怎的来了?”“我来给爹换药。”上官靖羽将药箱放在案上,“太子之事固然重要,可是爹的身子更重要。太子是天下人的太子,是皇上的太子,但爹--是阿靖的爹。”上官靖羽扮了下鬼脸,“爹要是累坏了,旁人不心疼,
阿靖会心疼。”
上官凤会心一笑,“你这丫头,这嘴是跟谁学的?打量着你身边的那几个丫头,都把你教坏了,委实要管管才是。”
“教坏了?”上官靖羽小心的褪下上官凤的外衣,“那爹说,喜不喜欢?”
“姑娘家的,整日将喜不喜欢挂在嘴上,也不知羞。”虽然这般说着,但上官凤的口吻,却极其温和。
上官靖羽将父亲的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这才打开药箱,等着上官凤解开里头的衣服,就可以换药。
“爹的伤口太深了,近日我会吩咐厨房,尽量让爹茹素。”上官靖羽解开绷带,上头的箭上触目惊心,皮开肉绽,几近见骨。
箭伤贯穿了上官凤整个肩胛骨,伤到这里是最疼的,连呼吸都疼。所幸性命无虞,否则箭伤下移,还不定出什么事!
“好在只是伤了左侧,没有伤及右侧。”上官凤低眉看着躬身,仔仔细细替自己清理伤口,而后忙忙碌碌上药的女儿,欣慰的笑着,“没什么事,将养一阵就好。”
“我倒宁愿爹伤的是右侧。”上官靖羽撇撇嘴。
上官凤蹙眉,“这是为何。”
“这样爹就不能写公文,就不能拿笔,爹就可以安心在家陪着我。”她略带孩子气的说着,上完药,将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上去。
闻言,上官凤缄默不语。
摸着父亲身上厚厚的绷带,上官靖羽眉目微暗,眼圈微微泛红,“爹,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你护着皇上,谁护着你啊?”
“傻丫头。”上官凤嗤笑,“君为臣纲,身为臣子,岂有不护着君王的道理?”
“皇上是人,爹也是人。皇上不是我爹,我爹只有你一个。”上官靖羽板着脸,声音有些哽咽,“我过了十多年没娘的日子,不想下半辈子连爹都没有。”
上官凤面色微白,轻叹一声,“胡言乱语。”
语罢,他有执笔。
“爹?”上官靖羽握住他的手,“休息吧,明儿再写,横竖是拖不过除夕的。不管爹写不写,结果都在皇上的心里,所以爹也不必急于一时。”
“你这丫头,装傻都不会吗?何苦说出来。”上官凤无奈的摇头,“这话要是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上官靖羽挑眉看他,“爹,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上官凤问。
“我想说,我跟二皇子的婚事可不可以--”
这话还没说完,管家急急忙忙的敲门,“相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有旨,宣小姐即刻觐见。”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阿靖进宫?”
上官凤起身,取过外衣披上。
刘忠快步进门,“参见相爷。”
“刘公公,这都入了夜,再让小女入宫怕是有所不妥吧?”上官凤面色不是很好看,板着脸没有半点笑意。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