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上官靖羽险些觉得,自己将要临朝听政一般。
“可都听仔细了?”他放下笔,淡淡笑着。
她点了头,“大致明白。”“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与你细说。”他轻叹一声,眉目间仿佛结着少许阴霾。语罢,他只是将她抱在膝上,一如既往的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此去东都,必定重兵守卫,我们与海
润他们会在东都城外汇合。”
“此前我已经交代青墨,可慢不可快,回去得太快,绝然不是好事。”
“爷,你有事瞒着我。”她扭头。
他的下颚本就抵在她的肩头,这一扭头,不点而朱的红唇刚好从他的脸上摩挲而过。温软而带着几分酥麻的感觉,让他的唇角止不住上扬。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扑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却让他的笑意越发浓烈了一些。
他还是保持这个这个动作不动,她却瞬时懂了。暗啐了一句“无耻……”,却还是将唇老老实实的凑了上去,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他这才道,“父皇的心思,不是常人可以懂的。不过你爹却深谙其道,太了解我父皇的心思。”
“你是说,皇上早有安排?”上官靖羽愕然,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在她的印象里,皇帝虽然算不得昏庸,但--也绝非明君之列。他贪慕女色,也好大喜功。为修筑皇陵,不惜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甚至于将所有的负担都加注在百姓身上。
苛捐杂税,敛天下之财。
“你当父皇是瞎子吗?”他笑着松了手起身,“君心难测。你知道为何父皇迟迟没有废太子吗?”
上官靖羽想了想,“是因为皇上念着先皇后?”
“这是其一!”他轻叹一声,“先皇后陪着父皇东征西讨,最后还为父皇挡了一箭,才会导致她的身子每况愈下,旧疾复发而死。父皇心里对先皇后是有愧疚的,但--不是对太子。”
“更大的原因是父皇继位后,太后娘娘在薨逝前下过一道懿旨,大朔根基不可动摇,将来不管太子所犯何罪,都不得废太子。”
“本来太后死了那么多年,倒也可以作罢,偏偏这道懿旨上头盖着龙凤印,父皇若想违背那就是不孝。大朔以孝义治天下,父皇怎么可能让自己背负如此骂名?”
“所以,在太子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前,父皇是绝对不会废太子。就算有念头,那也只是个念头。”
“但如今,可就不同了。”
上官靖羽倒吸一口冷气,“老子算计儿子,儿子又算计老子,一个个算计到死。”她忽然迟疑了片刻,“那你说,太子与皇上,谁更胜一筹?”
重锡轻咳一声,不紧不慢道,“打赌?”
“赌什么?”她扭头看他,莞尔浅笑。
“一人赌一个愿望。”他道。
想了想,似乎也不吃亏,上官靖羽这才点头,“好!你赌谁?”
“我赌父皇赢。”重锡牵着她走到梅花树下,饶有兴致的拨开她的鬓间散发,“嗯?”
“太子爷不是已经控制了东都吗?皇上手中无兵,何以你还会觉得皇上胜算大?”上官靖羽蹙眉,连她爹都不知去向,避开了太子爷的搜捕,可想而知,局面会有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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