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萧东铭会亲自来丞相府下聘,而三皇子萧东离也会亲自去年府下聘。
这般双喜临门,哪个不是翘首以待。
虽说二皇子与三皇子圣宠不同,但大朔很少有这样两个皇子亲自下聘的喜事。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坐等这大喜之事。
上官靖羽一语不发,埋头抄写着经文。
“小姐?别写了。”芙蕖剪了烛心,让灯火更亮一些,免得她伤了眼睛。
“没事。”她没有抬头。
“小姐!”芙蕖扑通跪下,“小姐的手都已经在发抖,别写了!真的别写了。若是小姐真的不愿嫁给二皇子,那就请小姐跟重公子走吧!”
手,不断的颤抖,笔杆“吧嗒……”落下,她抬头冷了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姐,重公子待你好,奴婢是看在眼里的。小姐对重公子也有心,奴婢也是能看见的。既然如此,小姐不愿嫁入皇门,那就跟重公子走吧!不要再折磨自己,奴婢看着心疼。”芙蕖泪落。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先起来吧!”
“小姐?”芙蕖低低的抽泣。
“他都自身难保,怎么带我走?”良久,她才声若蚊蝇的开口。
芙蕖仲怔,“小姐在说什么?”
上官靖羽起身,缓步走到窗口,临窗伫立。
那只握笔的手,轻轻垂着,却依旧止不住颤抖。凝眸望着挂满回廊的竹简,耳边听着夜风呼啸而过,竹简发出的声响,心却再也无法镇静下来。
弦月如钩,寸寸冷人心。
漆黑的夜里,唯有彻骨的凉意。
一个临窗而立,一个静坐院中,望着同一轮月,同一片天,呼吸着同样的呼吸,却听不到彼此的心跳,握不住彼此的手。
如今,不是她不肯走,是她已经走不得。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潇潇洒洒的,尘世牵绊太多,不是一走了之就能完美。她有这样的勇气,却放不下这样的背负。
记忆中那么多颗头颅滚落在地,那种鲜血淋漓的画面,她再也不要重现。
深吸一口气,她站在那里,再也没说一句话。
也,无话可说。
只是想着,不知道素颜能否安全回来?
事实上,素颜确实找到了问心庵所在。那辆马车早前驶入问心庵,她便沿途做了极小的记号,便是在夜里,也能准确的找到看似极为普通的庵堂。
远远的看着,那庵堂与外头寻常的庵堂并无两样,入了夜便熄灯,唯香烛尚且燃着,看上去没有半点惹人注目的地方。
素颜的视线,快速掠过周旁,也不知这附近埋伏了多少人,可是……黑暗中,确实看不见有人的踪迹。只是静下心来侧耳倾听,才能听到少许奇怪的声响。
大抵有不少高手在附近。
哪知她刚要起身,身后陡然一阵寒凉。
说时迟那时快,素颜纵然腾空避开,有冷剑从面前擦过,几缕青丝瞬时被生生圻断。若是她晚了一步,只怕现在被圻断的该是她的脖颈。
所幸此刻,她黑衣蒙面,自然也不会有人认得出。
长鞭瞬时脱手而出,一声鞭响划破苍穹。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素颜轻功卓绝,但是手上功夫却难登大雅之堂。接不住对方三招,更何况久战。想了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打架不行,逃跑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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