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选了武器后,时浩东让钉子和安哥出去招呼陆续赶来的小弟到这儿领家伙,随即和时攀、时飞、鬼七、周大志等人在杂物间一边抽烟。
抽烟之际,时浩东看着满屋的家伙,第一次感到有些不安,虽然青山帮的人无恶不作,贩毒更是人神共愤,但自己现在所做的到底是对是错?难道真的只有以黑制黑,以暴制暴?自己要获得财富、地位就非这样做不可?又将杀多少人,牺牲多少人才能爬到那至高点?
这些疑问如走马灯般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感到非常混乱。
“东哥!”一个小弟向时浩东打了声招呼,走进杂物间。
这短短的两个字却如醍醐灌顶一般把时浩东震醒,这么多人跟着自己混饭吃,不论是对是错,都必须得走下去,否则的话,这些跟着自己的人的下场绝对凄惨无比,以青山帮的歹毒,丢掉性命也许还是好的,被弄成残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为悲惨的下场。
更何况,自己要是规规矩矩地,想要赚到钱可能么?只怕才一打开门做生意,就有人上来受保护费了,如果和对方有利益冲突,那就只能关门大吉,自己的三毛网吧,老张的酒吧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而自己所做的一切,虽然行事手段偏激,但未尝不是最好的办法。
再说了,自己又岂是忍气吞声,任人鱼肉的人?
言念及此,时浩东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只要自己掌握了全华兴市道上的力量,便可以大刀阔斧地展开整顿,届时必将还华兴市一个太平盛世。
他这样想,也并不是好高骛远,自大狂妄,只要将赌场争取到他的手中,也就相当于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届时收保护费、贩毒、抢劫等等所赚的钱与之相比,就像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而养这些小弟自也不在话下。
约莫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小弟都到了,并领了家伙,将杂物间外面的通道站得满满的,看不见后面的人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个人头在攒动。这些小弟分别是时攀的直系,钉子和安哥的小弟,因此也可以算得上是时浩东争霸沙尖子区的中坚力量。此时这些小弟虽然还不知道今天晚上的矛头所指何处,但均是斗志昂扬,显然对于时浩东非常有信心。
若用古代对战将的评论来评断,时浩东一路披荆斩棘,战无不胜,也可以当得上不败战神之名。
鬼七斜眼看了一眼时浩东,暗地里比较,他先后跟过坤哥、森哥,之后才跟时浩东,却觉二人均不如时浩东,坤哥狠到是狠了,但太过了,缺乏了对兄弟间的宽厚,森哥待兄弟自是没话说,与时浩东相比,又少了一股锐气。
这却是时浩东独有的性格使然,越强越战,越战越勇。
时浩东这时再无疑虑,带着众人大步穿过大厅,走出了沙皇夜总会。这时沙皇夜总会正是生意高峰时段,他们经过大厅时,大厅里一派歌舞昇平,喧哗热闹的景象,但众客人见到时浩东等一行人走过,杀气腾腾,均是情不自禁地噤声。
一时间冷场了,大厅中唯有歌舞厅的火爆舞曲在燃烧,这舞曲的点子极重,咚咚咚,亦如这时一众客人的心跳。
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事?东帮和青山帮要大火拼么?
众客人无不冒起这个念头。
时浩东走出沙皇夜总会,只觉冷风袭人,毛孔都收缩了起来,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他的眼神。
森冷。
他径直上了保时捷,由鬼七驾着车,一路往学子路飞快地驶去。
他知道,今夜开了战,沙尖子区的战火便算是正式点燃了,杂毛绝对会带人反扑,他要面对杂毛的疯狂反击,所要面临的困难也将是前所未有。
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横竖都要战,那么不妨主动出击,总好过被动挨打。
车子驶得很快,在已经显得冷清和漆黑的夜幕中,便如一抹流星一般划过,偶尔一条街上有人,方才看到车灯晃眼,便觉车子刮起一阵旋风,从旁穿过。
浴芬桑拿的招牌远远在望,光彩夺目,在夜幕中便如一颗闪耀的明星,以至于很多人都因此忘记了它背后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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